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里面,只写着哥哥两个字……
嘭——!
一声巨响未起之时,结界已被斩碎。巨响起处,刀势未止,一往无前。巨响落处,掩盖住了一记闷哼之声。
光刃余力及体,却是劈中了那被偷了心的姑娘。仓促之下,姑娘闪至他的身前,堪堪升起护身结界,却再来不及接下这一招。
若非这姑娘有着非凡的深厚内功,只怕此刻已被这霸道一刀斩做了两截。饶是如此,姑娘吃实了这一刀的余力,内腑已然遭受重创,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而去,撞入身后之人的怀中,去势却未被阻去多少。抱在一起的二人箭矢般射向至近处五丈外的一面高大石墙。
一声闷响,石墙应声龟裂。宇日逐星后背着墙,反弹而回,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撒了脱怀而出的姑娘一身,滞空未散的残余血雾复又迎面迷散在自己脸上。
这对所谓的狗男女重重弹落于地。那姑娘吃力地抬起头,唇中落血如瀑,一双小手才撑住地面又被宇日逐星重重地压垮在身下。
莫殇挥手示意,玄阴堂一众门人纷纷落地,收息回招。
缓慢扫了一眼自己的门人,莫殇看到,或重或轻,无人不伤,寥寥数十人,却已是玄阴堂如今仅存的中坚力量,一个个气喘未定,只这一战,居然就被这一男一女削成这般模样。
莫殇的目光最后落到站在自己身边的那一个众师弟中武功最高的年轻人身上。他的双目赤红,正喘着粗气,死死盯着高墙之下那一个玷污了自己师妹的畜牲。
而这位师弟,也正是莫殇最欣赏的一个,武功虽还在自己之下,并非资质不佳,是因修行日浅。假以时日,武功修为必定会超越自己这个做掌门的师兄。
还有一件更让他无法释怀,那便是师弟对妹妹的那份情意:自知不可能,数年来只能暗藏心底,默默地护着她,如影远随。父亲在世时虽断然不会让他吐露心意,但玄阴堂上下人人心知肚明。父亲的态度很明确,在一起绝然是不可能,一切的情意,要么埋在心里,或者死了这条心,要么行在暗中,却不可以让她知道。
可是她,又如何会不知道。
只是,他是自己的师兄,一直都是……
直到最后,在山顶陪她等死。她在墓前,他在林中。
直到她归了别人。她在床上,他在泪中。
原本,莫门主还想给那人一个答辩的机会。可是当他看到师弟那张因内心伤痛苦楚而扭曲的脸,胸口处突如被人狠狠捅了一记闷拳。
余光中,那人摇晃着站了起来,前踏了一步,挡在那姑娘前面,却已是摇摇欲坠。莫殇满脸阴寒地冷哼了一声,倒也暗道了一句算你还有点儿良心,手上却已红光暗泛。不为别的,这一掌纯粹是为了自己的师弟!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毫无徵兆地,门主突然抬手出招。甚至竟没有看那人一眼,就这般随意地单掌撩出一道气刃,对着那人当胸打了过去。
这一刀并不快,可对于一个内力所剩无多的重伤之人来说,却也足够快了。
气刃离手,人却莫名一悚,眼见师弟陡然前冲。眼角余光处恰逢一抹蓝影疾闪而过。
宝儿——!
灵魂深处的惊呼,就在刀锋及体之时!
来不及转头,甚至来不及思考。一招着体,万事休矣!
身心灵瞬息共识——气机共振!
唯此气机共振!
这是他唯一的选择!……或者说,根本就没的选择!
妹妹是莫殇的全部,他没的选择。也没有选择。完全出于保护妹妹的本能。他用了只在生死关头才会用到的气机共振。
那道凌厉狂烈的气刃如脱缰的野马一般,狂暴地撕扯着体内经络心脉中的全部气血。而体内的血液像是被煮沸了一般,直欲爆体而出。
一声师妹!如鸣鸭般沙哑,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痛苦嚎叫,生生压下了那一声气刃着体的闷响。紧接着便是接蹱不断的惊呼。
莫如忧扑倒在那人的怀中,唇间鲜血汨汨流出。这一刀太狠,虽然已收去了大半,却也不好消受。情急之下,莫如忧没来得及升起结界,哪怕护体结界。如此一来,这一刀之余威,已然非同小可。只怕便会有性命之忧。
而莫殇也不好过,因为这一刀之大半威力被自己承下。一身气血狂暴冲撞,体内经脉血脉已然受损,而且相当严重。只不知会不会伤及其道行根基。莫殇双膝跪地,双手撑地,一时竟无法抬起头来。口中的血,拉成了一条红线,与地上的一滩连为一体。
师弟冲到那人跟前,只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