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人破空而来。
莫如忧胸口小鹿一撞,未有之喜忽上眉梢。小姑娘脱兔一般跳起身来,打开房门冲入院中。
果然是他!真的是他!
真的是他……和,她???
莫如忧眼看那人还在半空,内心难掩狂喜之情,心痒处,无意识地双膝收拢,竟无由生出小遗之意。及至艰难地将目光移至他的臂膀处,才好辛苦回过神来:这个她……?……不是任何一个她。
一个敏感的对视,便即生出敏感的几乎带有相同情绪的疑问——她是谁?!
而这个疑问还未得到答案之前,已然有十数道毫光腾空而起,
先兵后理!
不在光中行走的,百有九九便是来者不善!砰然对招声中,莫如忧大喊着不要!不过众门人出招太过凶猛,怒喝吼骂四起处,谁还去在意那一个细若蚊蝇的不要二字。
自从门主死后,门众恨怒难消之余,早已风声鹤唳,己影如魅。奇耻大辱早已压得玄阴堂上下喘不过气来,擅自闯入者不是活腻味了,便是想要在玄阴堂头上拉屎来了!再说,即便有人见过宇日逐星,也不过一面顶多两面之缘,黑暗之中哪里还分辨得清楚。
再退一步说,纵或有人勉强认出此人,但他背着一个美妙而狂野味儿十足的且内功高深莫测的女子,来势汹汹的又算怎么回事?!
莫非便是来羞辱我家师妹来了?!其中一道行颇深的年轻人看了一眼空中那对交起了手才舍得离怀的狗男女,心中愤恨难平,鸣冤如鼓,真真的为师妹不值。万没想到这人居然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畜牲!
真是白瞎了这张俊俏人皮!
一念至此,再不迟疑,年轻人飞身而起,杀招狂出。才入战局,明显把宇日逐星和那姑娘正正阻了一阻。
交手数十合,十数人众虽然暂时还处下风,但也足可一战。想来这玄阴堂虽然还不能与那南海老小怪物相提并论,却也并不是年头到年尾都是吃素的,底蕴之深厚,岂容人随风而来,随意而去!
片刻之后又有多人加入战团。
不多时,越来越多的门人群涌而来,群起而攻,战局扭转不说,已是将这一男一女死死压制。
而宇日逐星和他的姑娘此时被压制在一个很小的包围圈之内,虽能勉力支撑,却已然左支右绌、险象环生。那姑娘倒还可以自保无虞,可宇日逐星却不知为何,一副半死不活的颓败模样,嘴里也不知在念叨着什么。几次险险被人打中,都被那姑娘险之又险地给挡了下来,而那姑娘紧咬着牙关苦苦支撑,却不知还能撑下多久。
莫如忧情急之下便要往战团里冲,无奈恰在启步之时,右臂却突然被一只仿如凭空出现的大手死死钳住,任她如何挣扎哀求,那只手的主人仿如石雕铁铸般纹丝不动,也无动于衷。
那石雕正是莫殇。他虽阴狠,却也并非全然不念旧恩之人。只是他想不明白,那小子背着的姑娘明显武功不在自己之下,却偏要让他背着是几个意思?这小子连个屁也不放一个就这般横冲而来,可是根本不把我玄阴堂放在眼里吗?!如此卿卿我我,腻腻味味,可是要前来羞辱我妹妹不成?!
风闻这小子悦女无数,采花采心,今晚得见果甚百闻,糟蹋了我妹妹,还毫无忌惮地前来放肆炫耀,可是把我妹妹当作浮世女了吗!?可是把我玄阴堂视作粪土吗?!
救我妹妹性命?!鬼知道你这畜牲是何居心!
厉光闪过,莫殇双目如火,渐渐泛出杀意。更看着那么美丽的一个姑娘居然甘心情愿与这畜牲同生共死,不是被他采了心去,还能作何解释!
死战胶着白热之中,莫殇觑了个空当,一记杀招陡出,毫无徵兆,更无半点拖泥带水。白炽光刀横劈而出,向着将将被压向地面的那对狗男女拦腰斩去。
速度快极,杀气四溢,猎风如刀,一旦着体,二人必定二二为四。
泪目迷濛的莫如忧被自己的哥哥狠心推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那道凌厉而又模糊的光刃斩向那一个在自己心里作了窝的男子。身子陡然僵住,再没了知觉心念,整个人一片空白。再感觉不到下体那一片不请自来的温热。
仿如凭空而来的雷霆一击!
如此状态下的宇日逐星根本来不及躲闪,甚至也来不及接招。他……只来得及在心中默念了一遍妹妹的名字。挡下所有攻来的招势,唯独这一记拦腰斩。
忽然间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周遭的一切都成了静物,玥儿正欢笑着奔向自己,想要抱抱。而一切的人和物,却如虚影一般,玥儿从中穿越而来,仿佛根本不曾看见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