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西北寒风卷碎“丑女坟”木牌时,我正被家人锁在柴房喂野狗。¢墈_书\屋* ·追`蕞,歆,章_結¨脓疮爬满的脸贴在结冰的门缝上,听着弟弟笑谈老鳏夫的七口空棺。他们不知道,这夜的乱葬岗会诞生最狠厉的复仇鬼胎——当我用腐血救下白狐,掌心按上能以银换命的生死簿,当红衣太子掐住我溃烂的脖颈笑谈“商神血脉”,这场用骨血书写的契约便已注定:欺凌我的人将在阴司堂的账簿上哭号,而我会踩着他们的尸身,从腐烂的丑女蜕变成掌控生死的女王。毕竟在这吃人的世道里,最锋利的刀,从来都是受害者磨出来的。
第一章《丑女坟的生死契》
西北的风裹着沙砾,刮得“丑女坟”木牌吱呀作响。七个歪歪扭扭的红字,早被啃噬得缺胳膊少腿。我蜷缩在坟包后头,听着柴房外野狗的呜咽——它们在等一具新鲜尸体。
木门又在摇晃。碎陶片割进掌心,脓血顺着纹路往下淌。这是我用后槽牙从破碗上啃下来的,攥了整整三天。
“姐!”弟弟的声音隔着门板刺进来,“明天老鳏夫就来抬人啦!听说他屋里摆着七口棺材,就等你凑个吉利数!”
我把陶片抵在喉间。脓疮迸裂的疼算什么?十岁那年被爹按进粪坑,十四岁被娘用烧红的火钳烫脸,这些早把疼觉烫死了。
“等我活着出去。”我对着门板冷笑,血沫喷在裂缝里,“第一个扒了你的皮。”
腐疮诅咒又发作了。墙角的窝头不知何时长出绿毛,木桶里的水泛着白沫。爹说我是灾星,碰过的东西都得烂。可他怎么不说,每次打完我,家里的牲口就会暴毙?
野狗撞破门板的瞬间,我把最后半块带脓血的面饼砸出去。领头的恶犬一口吞下,突然发出人类般的惨叫。它前爪疯狂挠脸,脓血从眼窝汩汩流出——那是我故意抹在饼上的腐疮浓汁。
我踉跄着冲进风雪,身后的血痕蜿蜒如红绳——那是脓疮渗出的血水,落地就结成冰晶。西北风灌进衣领,刮过溃烂的脖颈,我数着心跳声计算距离:从柴房到乱葬岗,共三百七十六步,足够野狗撕碎三个活人。
“来啊!”我跌进雪坑,冲追来的狼群嘶吼,“咬断我的喉咙啊!”
掌心突然触到异物。扒开积雪,浑身插满箭的白狐躺在血泊里。它的毛白得近乎透明,尾尖却沾着暗红血渍,七支羽箭贯穿肩胛,金红色的血正顺着箭杆往下滴——每一滴落地,都凝结成六角形的冰晶符文。/二^8,墈?书.惘¢ \追,最.歆¢章?踕?
我盯着它琥珀色的竖瞳,想起娘临终前攥着我的手,指甲在我掌心刻下的符号。那时她浑身发紫,嘴角淌着黑血,却对着我笑:“招娣,记住这个印记,遇到白狐就把掌心给他看……”
“原来你在这儿。”沙哑的声音惊得我浑身一颤。白狐突然抖落满身雪花,化作红衣男子将我抵在墓碑上。他指尖冰凉,掐住我溃烂的脖颈,却避开了最严重的脓疮——这个动作,像极了爹杀羊时精准卡住动脉的手势。
“商神血脉的味道……”他鼻尖凑近我耳侧,呼吸却不带半点温度,“难怪野狗不敢咬你。用你的血,换能掌控他人生死的账本,如何?”
生死簿在他袖中发出锁链摩擦声。翻开的瞬间,空白页面渗出密密麻麻的血字,像无数条细小的蛇在游动。我看见“林大山”三个字在第三页若隐若现——那是我爹的名字。
“你怎么知道我姓林?”我喉咙发紧,却故意扯动嘴角,让脓水顺着下巴滴落。腐疮的恶臭熏得他皱眉,我却笑得更狠,“先叫我杀了我爹,否则你的血,会把这些墓碑都染成红色。”
发簪不知何时已抵在他咽喉。这是我用棺材钉磨了三个月的利器,尖端还沾着去年埋的那只黑猫的骨渣。他挑眉舔去唇角血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按在生死簿上——我的溃烂皮肤刚触到纸面,后背就传来灼痛感。
“看。”他指节叩了叩书页,我溃烂的掌心正在渗血,在“林大山”名字旁洇开红梅般的印记,“用血写下愿望,用银钱买下寿命。三十两银子换十年阳寿,童叟无欺。”
“可我没有银子。”我盯着他袖口露出的狐族秘纹——那是母亲刻在我掌心的符号,“你先赊给我,等我杀了他们,把骨头磨成粉卖了,加倍还你。”
他突然大笑,震得墓碑上的积雪簌簌掉落。我这才看清他耳后有枚红色胎记,形如狐尾,尖端却缺了一角——和我记忆中母亲的胎记一模一样。
“有趣。”他扣住我的手腕更紧,指尖碾过我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