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他胸前的金丝软甲,突然想起母妃临终前的话:“翊卫统领的甲胄上,会绣着皇室玉兰花。”眼前闪过幼年画面:妹妹抱着平安兔,站在翊卫统领身后,那人转身时,露出半朵玉兰花刺绣——与萧承煜甲胄上的残花一模一样。
“你……”我喉头腥甜,镖尖颤抖,“你当年为什么不救我母妃?”
萧承煜剑刃劈碎“影子”的利爪,惨笑:“因为我接到的命令,是保护你和小公主活下去。可你母妃为了拖延时间,自己引开了追兵……”
惊雷照亮他眼底的血色。
我后颈魔纹彻底暴走,赤红火焰冲天而起,将整片废墟烧成炼狱。“影子”们在火中发出尖啸,化作飞灰前,副将瞳孔恢复原色,竟流出血泪:“对不起……公主殿下……我们没得选……”
火焰吞没镇魔司匾额时,萧承煜单膝跪地,将龙纹令牌按进我掌心:“现在你是玄鳞卫的主人,也是翊卫的新统领。”他扯下玉佩,露出颈间与我 identical的魔纹——原来他早就中了魔神之誓,用镇魔玉佩压制了三年。
“为什么?”我按住他伤口,魔纹自动输送灵力止血。
他抬头看我,雷光映出他眼角未褪的紫色——那是“影子”的特征:“因为慕容冽要的,从来不是魔神之力,而是能操控魔神的……”
“——皇室血脉。”
我替他说完,握紧他染血的手。远处传来赤霄国军队的集结号,而密道深处,陈妈妈的童谣还在回荡。雨幕中,萧承煜腰间驿铃再次响起《归雁曲》,这次调子完整了——那是苍澜国皇室秘曲,只有继承人才能听懂的暗语:“归雁归,王旗挥,血债血偿终有时。”
烬阳城的夜,从来没有这么亮过。
我望着掌心交缠的魔纹与玉佩碎片,突然笑出声。萧承煜挑眉看我,我擦去他嘴角血沫,用只有我们能听见的声音说:“明天去乱葬岗,不是拿地图。”
“那是?”
“去给镇魔司的人,上柱香。”
火焰在雨中噼啪作响,映着我们相握的手。魔纹与玉佩碎片渐渐融合,在掌心烙出个崭新的图腾——半是龙纹,半是镇魔符文。远处传来更夫敲四更的梆子声,这一夜,终究是要过去了。
而属于我的复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