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雪穿着桃红色襦裙,发间玉步摇随着她走动叮当作响,她捧着件大红嫁衣走近,甜美的笑里藏着针尖:“姐姐试试这嫁衣?绣娘们说,这是照王妃的规制绣的并蒂莲呢。?齐~盛+暁′税?惘· ¢罪~辛′彰′节*庚?欣\哙?”
我盯着她鬓边的红宝石坠子——那是父亲去年赏给她的,比我及笄礼的头面贵重十倍。她伸手要替我披嫁衣,我却突然抓住她手腕,指尖碾过她脉搏:“妹妹手可真凉,是心虚么?”
她脸色微变,很快又笑着挣开:“姐姐说什么呢......”
!“这身红衣本该是我的,你就穿着它下地狱吧。”
她心底的话像冰锥刺进耳朵。我扯住她发间玉步摇,用力一拽,珠串崩断散落满地,尖锐的簪头扎进她手背,鲜血顿时染红了嫁衣袖口。
“啊!”她踉跄后退,撞倒了身后的鎏金香炉,“姐姐疯了!快来人啊!”
厅内哗然。父亲大步走来,腰间玉带钩磕在桌角,发出刺耳的声响。他抬手要打我,我却不退反进,直视他眼底的震怒:“父亲可知,昨日我在库房看见一箱蜀锦?上面绣着‘聘礼’二字,可母亲当年嫁入侯府时,连幅完整的织金锦缎都没有。”
“你——”父亲的手悬在半空,脸色铁青。
继母匆匆赶来,看见苏若雪手上的血,立刻扑过去哭喊:“我的儿!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她转头看向父亲,眼底闪过狠厉,“老爷,这丫头如今竟敢对妹妹下毒手,若是留着,迟早要闹出人命啊!”
宾客们交头接耳,有人低声议论“嫡女失德”,有人摇头叹气。我扫过人群,目光落在角落的灰衣老者身上——他是侯府的管家,此刻正攥着袖口,眼神躲闪,心底翻涌着惊惶:“那笔银子......账本在后院柴房第三块砖下......”
“管家。”我突然开口,“你库房里那箱黄金,是替夫人收的吧?”
管家猛地抬头,茶盏从手中跌落,碎瓷片溅在他青布鞋面上。继母脸色骤变,我听见她心底的咒骂:“老东西,若是敢说出去——”
“苏晚棠!”父亲怒吼,“你还要闹到何时?”
“闹?”我冷笑,从袖中摸出半片金叶子,“这是前日在管家房里捡到的,上面刻着‘聚贤赌坊’的标记。父亲可知,管家这些年篡改账本,侵吞侯府产业,赢的银子都填了赌坊的窟窿?”
管家扑通跪地,浑身发抖:“老爷饶命!是夫人指使的!她说只要把账做平,就给小人封口费......”
“啪!”继母甩了管家一耳光,却不小心扯掉了他耳后的膏药——那里有块月牙形的疤,正是上一世替继母处理母亲尸体的稳婆情夫!
宾客们惊呼出声。父亲踉跄半步,扶住桌沿才站稳:“你......你竟做出这等事?”
继母突然掩面痛哭,跌坐在地:“老爷明鉴!都是这丫头设的局,她早就恨上我了......”
她的哭声里带着算计,我刚要读她心思,突然一阵眩晕,眼前的人影变得模糊。再抬头时,角落里多了个黑袍人,青铜鬼面遮住半张脸,幽绿的瞳孔正盯着我,他掌心翻涌着黑色雾气,而我竟读不出他一丝念头。
“小姐,该换装了。”丫鬟春桃的声音打断思绪。我任由她替我换上及笄礼服,余光瞥见铜镜里自己泛青的脸色——那碗参汤虽没喝下去,但指尖碰过碗沿后,竟有些发麻。
入夜,侯府灯火渐次熄灭。
我攥着从管家那里搜来的密信,站在书房窗前。信纸泛黄,落款处盖着枚血色符文,与继母袖口的符咒一模一样。窗外暴雨倾盆,雷声炸响时,我听见后院传来“哗啦哗啦”的锁链声,像有人拖着什么重物在走动。
“谁?”我吹灭烛火,摸到妆奁里的银簪——那是母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簪头刻着朵已经氧化发黑的莲花。密信塞进腰带,刚要转身,门“吱呀”一声开了。
苏若雪站在门口,披散着头发,手里握着把带血的匕首。她脖颈处爬满紫色咒文,眼睛泛着诡异的红光,咧嘴一笑,露出染血的牙齿:“姐姐,一起去见母亲好不好?她在地下等你很久了......”
匕首刺来的瞬间,我侧身避开,银簪刺向她咽喉。她伸手格挡,咒文触到银簪的刹那,发出“滋滋”的灼烧声,黑雾从她皮肤下涌出,腥臭扑鼻。她惨叫着后退,匕首掉在地上,眼神却突然清明:“姐姐......救我......”
话音未落,黑雾再次笼罩她双眼,她抓起桌上的砚台砸过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