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

火焰向内塌缩，自我吞噬，收缩，未造成破坏。但热气和浓烟却如一股失控的巨浪般瞬间释放，宛如原本只作为信号的烽火被增强并当成了武器。他同样也受到了冲击，被撞倒走廊的地上。

他的耳中嗡嗡作响。整个世界在摇晃，模糊，随后变得清晰。他忍住没有呕吐，之后手脚并用爬进了屋内——他依稀留意到拱门似乎扩大了，而且木门不见了，斜在屋内更深处的板条箱上。

右边远处，他的王子躺在地上，身上满是混合魔法造成的碎石。衣服上也遍布石子和灰尘。还有血。

一声痛苦地抽泣声从merl的喉中挤出。他一只手托起arthur沾满灰尘的金色脑袋，颤抖着检查他颈部的脉搏。

稳定。强劲。眼皮颤动——闪现出蓝色。

“arthur。arthur？醒醒…”

他慌乱地检查王子身上其他部位——除了上衣那道染血的口子外没有其他明显的伤口。但那也似乎很浅，只是被飞来的碎片擦伤了，而非很深的贯穿伤。arthur动了动，挣扎着恢复了意识——清醒后他的眼神变得犀利，但没有痛苦，于是merl再次放心地吸了吸鼻子。

他注意到了动静和声音；他迅速回头陆续检查了一遍——先是ana，依旧在碎石堆中一动不动，白皙的脸上染着深色的血迹——ae，正慢慢恢复知觉，摇摇晃晃——red倒在他椅子的废墟后，身下是一滩酒或是血。两名蒙脸的战士也已倒地。

他的双眼对上了ae狂躁紧张的目光——双方匆忙同时起身对峙，或多或少能站稳。

“是你！”她怒斥。“对你一次次的大难不死，我已经忍无可忍了！”

转眼间又一个火球迅速成形，越过半空而来吞食他的血肉之躯——而他的王子就在身后——

他挥出手，展开了护盾。

***

arthur甚至还没睁开眼就迷失了方向。

他听见merl崩溃绝望地呼唤他的名字，感觉到merl的手指在他身上疯狂地寻找生命或受伤的迹象。

他想到，别用你的手，merl你个笨蛋，你的手——被那该死的aerldan折断毁掉的血淋淋的双手——而罪魁祸首也撞死在了审讯室的墙上，因为他不了解merl。他低估了merl。

不。哪里不对。arthur才是那个受审的人。被人用酷刑威胁，要他泄密。但他不能释放魔法自我保护，即使是意外。

他眨了眨眼，眼神聚焦的速度慢的难以忍受。哦，merl。你在那。

他朋友眼中的痛苦转为放心——之后merl擡起头，目光离开了arthur。放心又变为谨慎。

arthur胸口受了伤。他每吸一口气，都会拉扯到皮肤和肌肉产生灼烧感，但他不会放弃挣扎，直到起身坐直。他的脑袋垂在胸前，于是他发现自己的上衣撕破了，衣服和身上都有血迹。

ae说话的声音成功让他集中起精神。“对你一次次的大难不死，我已经忍无可忍了，管你会不会魔法，我会非常享受看着你最终死在我面前！”

他努力擡起头，正好看见她做了一个投掷的动作。merl没有躲避——arthur知道他肯定能躲开，他见过他躲开自己用来砸他的物件不下十几次了——而是展开双臂，仿佛给对方提供更大的目标。arthur不由得退缩了一下。

火焰撞上了merl身前两尺处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