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林家。*微·趣·小·税+ `免/费\岳.黩+张继红在小声安抚三位父母辈的人。
张继红:“你们只管放心,什么事都不必担心。我向你们保证,超然他绝对不会被判刑入狱的。全哈尔滨市上万名没正式工作的返城知青呢,一个个猪往前拱,鸡向后刨,是自谋生路,都得千方百计地挣钱。如果我们成了投机倒把的团伙,那么几万名返城知青还不都成投机倒把分子了?再说了,超然把罪名全揽在自己身上了,我们被放出来了,能没事儿似的吗?能让他真被判了刑吗?”
林母:“继红啊,为了给大娘个放心,你能不能告诉大娘,你托的是哪个关系那么硬?”
张继红:“不瞒你们,为了使超然早点儿回到家里,我们哥儿几个进行了十万火急的大发动,从昨晚就谁都没闲着,现在一个找一个的,五六百名没正式工作的返城知青都发动起来了。工商局门前、公安局门前、市委市政府门前,已经都是我们的人了……”
何父:“他们……他们在那些地方……干什么?”
张继红:“什么也不做。不喊不叫的,就规规矩矩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站在那儿,饿了凑钱买吃的,渴了吃冰棍……”
何父:“你们……搞静坐?”
张继红:“不全坐着。台阶什么可坐的地方坐满人了,后来的就站着……”
何父:“有站着的也是静坐。”
张继红:“是啊是啊。要不咋办?更好的办法我们一时也想不出来。我们是全天候式的……”
林父:“怎么就是全天候式的?”
何父:“就是二十四小时轮班倒。让那些地方的门前,分分秒秒都有他们的人!”
林父:“那还不把事情越闹越大?”
张继红:“都是自愿的。也都豁出去了。我们不怕把事情闹大!”
何父叫苦不迭地说:“唉,这……这反而会害苦了超然的呀!我没主意了,什么主意也没有了……”
林父:“我也更没主意了,听天由命吧……”
张继红:“林大爷,何校长,听你们的意思,像是在埋怨我们?”
林父站了起来,将一只手重重地拍在张继红肩上,将头朝旁边一低:“不埋怨。继红啊,你们都是些讲义气的好孩子……可,你们想怎么做,那也应该事先到家里来跟我们商议商议啊!”
何父:“就是的!”
林父:“继红他们是一片实心实意,你别说什么埋怨的话!”
何父:“我没说。你说了。”
林母走到厨房里去了。她小声又哭起来。
敲门声。
林母抹抹泪,开了门。进来的是街道主任和一位陌生男人。
林母掩饰地说:“主任,有事儿?”
街道主任:“我这街道主任当了十来年了,从没遇到过这么大的事儿!……这位是区长同志……”
林母无言地推开了里屋的门,往里屋让街道主任和区长。
街道主任还在门口互相谦让。
区长:“主任,您请。”
街道主任:“您是区长,您先请。”
何父站了起来,他和区长认识。
张继红:“区长同志,您来得正好。主任是我们的熟人,您是贵客,还是您先进吧。”
于是区长进了里屋。
街道主任见屋里再多进一个人就挤得谁也转不开身了,不进了,建议地说:“我不进了,就开着门说吧,里外的人都能听到。”
林父:“对对,区长您请坐。”
区长亲民地说:“林师傅,您原来坐哪儿还坐哪儿,我坐炕边就行。何校长,你快坐下嘛!”
何校长就坐了下去。
林父看看何父,又看看区长,问:“你们认识?”
区长:“岂止认识,还是大学校友。何校长比我高一届。”
林父瞪着何父不满地说:“你那张纸上可没写着。”
区长看着何父也问:“什么纸?你们的关系是……”
何父尴尬地说:“没什么纸。他这人就那样,有时候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的,尽说些让人莫名其妙的话……我们是亲家关系。”
区长:“那么,林超然是你女婿啰?”
何父:“对对,大女婿。我大女儿已经不在了……”
区长:“难怪你也在这儿。你大女儿的事儿和你们的亲家关系,你可从没跟我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