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彻底踏出城门阴影,双脚踩上城外坚实的黄土官道那一刹那——
李云枫身体猛地一僵!
系统背包深处,那颗一直还算安分的【腐朽之种】,毫无征兆地剧烈搏动起来!不再是之前那种细微的悸动,而是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了一下!一股强烈到近乎灼痛的渴求感,混合着一种冰冷刺骨的恶意,如同汹涌的暗流,瞬间席卷了他的感知!仿佛前方那片看似平静的山林深处,有什么东西正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同时在疯狂地呼唤和排斥着这颗种子!
这突如其来的剧痛让李云枫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白了一下,脚步不由得顿住。+w.a*n^b~e¨n?.^o*r+g.
“枫子?咋了?”张子翔立刻察觉到他不对劲,凑过来问。
陈天行的目光也瞬间扫了过来,锐利如鹰隼,手已经按在了赤星破晓的刀柄上。
李云枫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没什么,绊了一下。” 他抬眼,望向远处山林中那愈发浓郁的灰败雾气,眼神变得无比凝重。
黑风涧……里面的东西,果然在等着他们。~q·u`s·h.u¨c*h,e`n¨g..^c\o?m`这趟委托,只怕比预想中,更加凶险诡谲。他下意识地握紧了腕甲覆盖下的拳头,那枚“卫”字似乎也传来一丝微弱的温热。
踏出清河镇巨大的城门洞子,身后那股子混杂着脂粉香、烤肉味、铁锈气和蒸汽烟尘的喧嚣,像是被无形的闸门猛地截断了。眼前骤然开阔,连绵起伏的黑风山脉撞进视野,山林的深绿里透着股洗不掉的灰败,连晌午头最烈的日头都晒不透那股子阴气。
“呼——!”张子翔夸张地大喘一口气,用力拍着胸口,“可算出来了!城里那味儿,香是香,闻多了齁得慌!还是这山里的土腥气闻着踏实!”他一边说,一边把刚在万通阁黑市角落淘换来的那块“水魄晶”宝贝似的贴在胸口衣襟内侧。那深蓝色的晶石隔着布料透出温润的光,他身侧两条凝实了不少的能量触手虚影,正惬意地微微晃动,尖端还卷着两个在城门口顺手买的、油纸包着的灵麦大肉包,油渍都快渗出来了。
陈天行没说话,只是抬手,用指节轻轻叩了叩斜背在身后的赤星破晓刀鞘。*求+书!帮! ^已_发′布_最/鑫-璋^劫/暗红色的刀鞘在阳光下显得沉凝厚重,靠近护手处那圈呼吸般明灭的符文阵列,此刻光芒收敛,只余下一点内蕴的微光,如同沉睡巨兽收敛的爪牙。他另一只手习惯性地按在腰间新入手的那张黝黑臂弩上,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安全感,是实打实握在手里的家伙什给的。
李云枫走在最后,正低头摆弄着套在手腕上的那对旧腕甲。腕甲样式古拙,暗沉的金属表面布满了细小的划痕,只在贴近手腕内侧,才能勉强辨认出一个几乎被岁月磨平的篆字——“卫”。他试着将一丝微弱的精神力注入其中。嗡!一层几乎难以察觉、却异常坚韧稳固的无形力场瞬间覆盖了双臂和前胸,如同多了一层看不见的软甲。他心头微定,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个“卫”字,粗糙的触感下,似乎有一丝极细微的温热残留。
“老李,你鼓捣那俩铁箍子干啥?看着破破烂烂的,”张子翔啃着肉包凑过来,含糊不清地问,“有我这水魄晶带劲吗?啧啧,五十上品元晶!那奸商老板一听咱是‘万通阁一刀侠’的兄弟,脸都笑成菊花了,价格直接打骨折!爽!”他得意地晃了晃脑袋,油乎乎的触手差点把肉包子甩李云枫脸上。
李云枫侧身躲开,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省着点得意,黑风涧可不是讲价的地方。这腕甲……有点门道,能稳神。”他没提那个“卫”字,更没提黑市角落里那个手腕带灰斑的干瘦老头。背包深处,那颗【腐朽之种】在靠近城门时短暂的剧烈搏动后,又陷入了沉寂,但那一瞬间的灼痛和冰冷恶意,像根刺扎在心底。
“稳神?有屁用!能当饭吃?”张子翔不以为意,三两口干掉包子,油手在裤子上蹭了蹭,望着前方蜿蜒进山林的黄土官道,豪气顿生,“兄弟们!搞钱!搞装备!搞穿那狗屁黑风涧!章鱼哥带你们飞!出发!”
他率先迈开大步,深蓝色的能量触手在身侧兴奋地舞动,卷起地上的尘土。陈天行沉默跟上,步伐沉稳,目光锐利地扫视着道路两旁愈发茂密幽深的林子。李云枫摇摇头,也跟了上去,腕甲传来的微凉触感和背包里沉甸甸的元晶袋、淬骨丹,让他心里多少有点底。
官道并不好走,坑坑洼洼,被沉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