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装着强光手电、防狼喷雾、巧克力、风油精、红花油、创可贴,以及那个“啄木鸟行动”计划书(被老王嗤之以鼻)。她时不时紧张地回头看看后座。
老王闭目养神,穿着一件半旧的夹克,头发依旧有些乱,但整个人的气质却像一把收入鞘中的刀,收敛了锋芒,却透着一种经历过风浪的沉稳。他脚边放着一个深色的帆布工具包,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着什么“专业装备”。
苏玛丽一边开车,一边嘴巴也没闲着,试图用零食和八卦驱散车内的紧张气氛:“小满,我跟你说,我今天又打听到一个关于沈医生的八卦!听说他刚来医院的时候,有个特别漂亮的女医生追他,天天送爱心便当,结果你猜怎么着?沈医生首接把便当送到食堂失物招领处了!哈哈哈,冰山名不虚传吧?……诶,老王叔,您以前真办过那种特凶残的案子吗?比如……连环杀手什么的?”
老王眼皮都没抬,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该问的别问。”
林小满没心思听八卦,她紧张地盯着导航:“玛丽,快到了吗?”
“快了快了!拐过前面那个弯,应该就能看到……”苏玛丽话音未落,车子猛地颠簸了一下,碾过一个深坑。
“哎哟!”林小满被颠得差点撞到车顶。
“这破路!”苏玛丽抱怨着,方向盘一打,车子拐过一个大弯。
眼前豁然开朗,却又瞬间被一股阴森荒凉的气息笼罩。
一片巨大的、杂草丛生的空地中央,矗立着一栋灰白色的建筑。它有着老式苏式建筑的风格,方方正正,窗户大多破碎,黑洞洞的像无数只失神的眼睛。墙体斑驳脱落,爬满了枯萎的藤蔓,如同老人手臂上狰狞的血管。正门上方,一块锈迹斑斑、字迹模糊的牌匾勉强能辨认出“枫林疗养院”几个字。整栋建筑在下午偏西的阳光下,投下长长的、扭曲的阴影,散发着死寂和腐朽的气息。
“我的妈呀……”苏玛丽下意识地踩了刹车,小Polo在离疗养院还有几百米远的路边停下。“这地方……看着就让人起鸡皮疙瘩!比鬼屋还鬼屋!”她搓了搓手臂。
老王终于睁开了眼,锐利的目光扫过眼前的建筑和周围的环境。他推开车门下车,动作沉稳:“把车停到那边树丛后面,隐蔽点。”
三人按照计划,将车藏好。老王从自己的工具包里拿出三支强光手电,递给林小满和苏玛丽:“省着点用,检查一下。” 他自己则拿出一支更长更沉、明显是警用手电筒级别的强光手电,还挂了一个战术环在手腕上。他又拿出一个小巧的望远镜,仔细观察着疗养院的方向。
林小满和苏玛丽也打开手电试了试,强光刺破下午略显昏暗的光线,让她们稍微安心了一点。林小满把防狼喷雾紧紧攥在手里。
“周围暂时没看到人,也没发现明显的监控设备。”老王放下望远镜,声音低沉,“但里面情况不明。记住,进去后,跟紧我,不许乱跑,不许乱碰东西,发现任何异常立刻出声。我们目标是找到可能与沈薇或者‘创生’有关的线索,重点是病历、工作记录、或者带有标识的物品。动作要快,半小时内必须出来!明白吗?”
“明白!”林小满和苏玛丽异口同声,声音带着紧张。
三人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过齐膝深的荒草,向疗养院逼近。空气中弥漫着尘土、霉菌和植物腐烂的混合气味。风吹过破碎的窗户,发出呜呜咽咽如同鬼哭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疗养院的正门被一把巨大的、锈死的铁锁锁住。老王观察了一下旁边的侧门,木质门板早己腐朽,裂开了一道缝隙。他戴上手套,用力一推——
“嘎吱……轰隆!”
腐朽的木门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呻吟,带着大量灰尘轰然向内倒塌,激起一片呛人的烟尘。[?搜°|搜$小÷说|+网?£% ]e°更[新?¥|最2~全?}{
一个幽深、黑暗、散发着浓重霉味的入口,如同怪兽张开的巨口,呈现在三人面前。门内是无尽的黑暗,手电光柱照进去,只能看到漂浮的灰尘和隐约的、破败的走廊轮廓。
“跟紧。”老王的声音在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他率先打着手电,侧身钻了进去。苏玛丽紧紧抓住林小满的胳膊,林小满深吸一口气(吸进一鼻子灰,呛得首咳嗽),也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疗养院内部。
时间仿佛在这里停滞了。手电光柱扫过的地方,是满地狼藉的碎玻璃、断裂的木板、翻倒的锈蚀铁床架。墙壁上剥落的墙皮下露出暗红色的砖块,上面布满了诡异的霉斑和不知名的涂鸦。走廊两侧是一扇扇紧闭或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