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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归巢暗影和离弦之箭

号。

老汉取走的那张纸条,很可能就是之前那个抗大学员投入的普通家信(或者也可能是其他潜伏者的情报)。但这证明了这条线的活跃和运作模式。现在,关键是如何将顾明远那封伪造的“鹰”的回信,安全地“逆向”投入这个通道,让跛脚老汉取走,并最终送达“渔夫”手中。

陈锋的脑子飞速运转。首接模仿抗大学员的方式投入纸条?风险太大。那个学员很可能本身就是军统外围人员或者己被监控,模仿其行为容易被识破。而且,如何确保自己投入的纸条能被老汉准确取走?需要复刻那个特定的标记动作!

他需要一个“干净”的身份和一个自然的理由。天色渐亮,街面上开始有了零星的行人。陈锋悄无声息地离开蹲守点。他需要准备。

* * *

当清晨的阳光带着一丝暖意照进中央医院的病房时,顾明远终于从深沉的昏睡中苏醒。剧烈的头痛和浑身肌肉的酸痛提醒着他昨夜的崩溃与挣扎。他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林岚略显憔悴却依旧沉静的脸。她正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小米粥。

“醒了?感觉怎么样?”林岚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太多情绪,但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询。

顾明远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昨夜的一切如同潮水般涌回脑海——被叫破真名的恐惧,“惊蛰”清除令的冰冷绝望,强行扮演“南海”书写那份虚伪忠诚信的自我厌恶……胃里一阵翻搅。`优?品,暁.说*罔! !追\罪\歆_章+洁\他闭上眼,艰难地摇了摇头。

林岚没有追问,只是将粥碗放在床头柜上,拿起湿毛巾,自然地替他擦拭额角的冷汗。“先喝点水。”她倒了一杯温水,小心地扶起他,喂他喝了几口。

温水滋润了干涸的喉咙,也稍稍安抚了翻腾的胃。顾明远靠在枕头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病房里很安静,只有窗外传来的鸟鸣和远处抗大晨练的口号声。这熟悉的、充满生机的延安清晨,此刻却让他感到一种巨大的隔阂和荒诞。他像一个游离在外的幽灵,看着一个自己曾经努力扮演、如今却再也无法真正融入的世界。

“信……”他终于发出嘶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送出去了吗?”

林岚的动作顿了一下,将毛巾放回盆里。“陈锋同志在处理。需要确保绝对安全。”她看着顾明远苍白的脸和眼底深藏的恐惧,“你现在要做的,是养好身体。身体垮了,什么都做不了。”

养好身体?为了继续欺骗?为了执行那个该死的“深渊计划”的最后任务?顾明远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但他知道林岚说的是对的。他现在连下床都困难,更别说去完成“渔夫”要求的“窑洞分布图”了。拖延,需要时间。而时间,需要用身体恢复作为借口。

接下来的两天,顾明远像一个提线木偶。他强迫自己进食,哪怕味同嚼蜡;他配合医生的检查,哪怕伤口被触碰时疼得冷汗首流;他听从林岚的指示,在病房里做简单的活动,哪怕每一步都虚弱不堪。他沉默寡言,眼神常常放空,仿佛灵魂抽离了身体。只有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他才会无意识地用指甲抠着掌心,留下深深的红痕,仿佛这样才能确认自己还活着,还在这炼狱般的钢丝上行走。

林岚小心翼翼地维系着这种脆弱的“稳定”。她不再提及“南海”、“深渊”或“惊蛰”,只是细心地照顾他的起居,用平静而坚定的态度驱散病房里弥漫的绝望气息。她甚至找来了几本边区出版的通俗读物放在他床头,尽管知道他可能根本看不进去。她在等待,等待陈锋的信号,等待那封信投入“归巢”后可能带来的短暂喘息。

第三天下午,一个意想不到的“调剂”打破了病房的压抑。抗大文工团的一支小分队来到中央医院,为伤病员进行慰问演出。简陋的礼堂里坐满了伤员和医护人员,气氛热烈。

林岚犹豫了一下,还是推着轮椅,将顾明远带到了礼堂后排。她需要一个理由让他接触一点“外面”的空气,一点属于延安的、真实的“光”。也许,这能稍稍缓解他内心冻结的寒意。

舞台上,年轻的学员们充满朝气。他们唱着《黄河大合唱》,歌声嘹亮,气势磅礴;他们表演着自编的秧歌剧《兄妹开荒》,情节简单却充满乐观主义精神,逗得台下伤员们开怀大笑。阳光透过礼堂高窗洒下,照亮了台上台下每一张真挚而热情的脸庞。

顾明远坐在轮椅上,隐在角落的阴影里。舞台的光芒有些刺眼。他看着那些年轻的面孔,听着那些充满力量和希望的歌声与台词,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和强烈的渴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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