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咧说医生都是草包。
最让人头疼的还是“赵神经”,清醒时拉着护士讲他当年炸碉堡的故事,糊涂时就往查房的医生白大褂上吐口水。
“齐医生,赵老三又把尿壶扣床头柜上了!”
小护士捂着鼻子从病房里跑出来,脸上满是无奈的来抱怨。
齐铭刚给李建国换完药,闻言只是点点头,拿起纱布和消毒水走向赵老三的病房。
病房里弥漫着一股混杂的怪味,赵老三正坐在床上,手里攥着半块啃剩的窝头,眼神浑浊地看着窗外。
“赵叔。”
齐铭的声音很温和,像拉家常一样。
“您看这床头柜多干净,尿壶放这儿不合适,咱放回墙角好不好?”
赵老三听到声音茫然地转过头,看了看齐铭,又看了看手里的窝头,忽然咧嘴笑了。
“同志,你见过连长吗?连长说打完仗就带我去吃红烧肉。”
齐铭听到这话蹲下身,慢慢从他手里拿过尿壶,语气依旧耐心。
“见过,连长说让您先把个人卫生搞好,红烧肉管够。”
他一边说,一边把尿壶放回指定位置,又用湿毛巾擦了擦床头柜。
“您看,擦干净了,一会儿护士给您送红烧肉来。”
赵老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低头继续啃窝头。
旁边的护工看得目瞪口呆。
“齐医生,您脾气可真好,以前贺医生来,每次都生气,赵老三也倔强,每次都能把痰盂扔他身上。”
齐铭笑了笑,没说话。
要说这些病人大多还真不是难缠,只是病痛折磨下的焦虑。
比起贺强的不耐烦,其实他更愿意花时间听他们说说话,哪怕是重复的唠叨,也让齐铭觉的自己也还活着。
而当王淑芬的儿子再来闹事时,齐铭没有像其他医生那样躲着。
只是把他拉到办公室,拿出王淑芬的检查报告,一项项解释病情和治疗方案,最后跟他保证。
“大哥,我知道您着急,可您妈这病急不得,咱们得慢慢来。”
“您要是信得过我,就把心放肚子里,我肯定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