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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婚期已定

的光。

“求你……”外婆的膝盖缓缓弯曲,珍珠耳坠垂到脸颊边,“别像你母亲那样,留我一个人……”

她哽咽着将脸埋进沈梦雪裙摆,昂贵的丝缎很快洇湿大片,“只要你不走,什么都依你……”

沈梦雪望着外婆通红的眼眶,喉间发紧:\"那我要小姨不嫁。\"

话音落地,廊下悬挂的水晶灯突然发出细微的嗡鸣,像是某种无声的震颤。

外婆攥着她裙摆的手指骤然收紧,钻石项链在急促的呼吸间磕出细碎声响:\"好...好!只要你留下,什么都好说!\"

她猛地转身,二十岁的面容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却已恢复几分凌厉,对着呆立的外公和舅舅们厉声道:\"听见了?取消婚约!\"

\"我愿意嫁过去。\"

微弱的声音从沈梦雪身后传来。

郁竹抚依不知何时挺直了脊背,苍白的脸上泪痕未干,却露出一抹执拗的笑。

她轻轻挣开沈梦雪的手,发间散落的银簪在暮色里泛着冷光:\"雪儿,别为我闹得这么凶...\"

\"小姨!\"沈梦雪猛地回头,看见郁竹抚依藏在袖中的手指正无意识摩挲着袖口——那是苏先生上次送她的绸缎裁的衣裳。

紫藤花的阴影落在小姨脸上,将她眼底的痴狂衬得愈发刺目。

外婆踉跄着上前,高跟鞋在青砖上发出刺耳的声响:\"你疯了?!那苏...\"

\"母亲,\"郁竹抚依突然屈膝行礼,发间珍珠流苏摇晃着坠下晶莹水珠,\"就当我最后求您一次。\"

她望向沈梦雪时,眼神里带着近乎绝望的温柔,\"雪儿,你忘了吗?小时候你问我什么是喜欢...我现在终于懂了。\"

沈梦雪感觉胸腔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她想起昨夜小姨在烛光下,小心翼翼将桂花糕塞进她手里的模样;

想起那些年小姨省下胭脂钱,只为给她买最时兴的发簪。

而此刻,这个把所有温柔都给了她的小姨,却要为了一个男人,甘愿走进明知是火坑的婚约。

\"我会幸福的。\"郁竹抚依轻声说,转身时素色裙摆扫过满地狼藉,惊起几片枯萎的紫藤花瓣。

沈梦雪望着那道单薄的背影,突然想起幼时她们在月下追逐的场景,那时小姨的笑声,比此刻廊下摇晃的风铃还要清脆。

外婆僵在原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浑然不觉。

大舅舅攥着翡翠扳指的手松开又握紧,二舅舅别过脸去,不愿看沈梦雪瞬间失去血色的脸。

唯有沈梦雪站在原地,听着小姨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和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在暮色里此起彼伏。

暮色如墨,将沈梦雪的身影浸染得愈发单薄。

她望着小姨消失的月洞门,耳中嗡嗡作响,仿佛整个世界的声音都在这一刻抽离。发间点翠步摇垂落的珠串轻轻晃动,却掩不住她眼底破碎的光。

想要挪动脚步的瞬间,沈梦雪忽觉双腿如灌了铅般沉重。

绣着银丝的裙摆扫过青砖,带起几片干枯的紫藤花瓣,在空中划出无力的弧度。

她踉跄着往前倾,眼前的景物开始扭曲变形,鎏金护甲磕在石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雪儿!”

大舅舅和二舅舅几乎同时冲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大舅舅玄色锦袍上的金线蟒纹擦过她的手臂,二舅舅腰间的玉佩冷不丁撞在她腿侧,两人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却暖不了她冰凉的躯壳。

“松开。”沈梦雪的声音轻得像片随时会飘落的枯叶,挣扎着要推开他们。

可双腿根本支撑不住身体,整个人又软塌塌地往下坠。大舅舅翡翠扳指硌着她的肩膀,语气里难得有了几分慌乱:“别逞强!”

二舅舅抹去额角未干的血迹,另一只手紧紧扣住她的手腕,二十出头的脸上少见地没了戾气:“先回房歇着。”

两人架着她往内院走,沈梦雪的绣鞋在青砖上拖出长长的痕迹,像是一道未愈的伤口。

外婆跌坐在石凳上,钻石项链歪歪扭扭地挂在颈间,望着外孙女被搀扶的背影,二十岁的面容满是懊悔与无措。

廊下的水晶灯突然噼啪作响,迸出几点火星,将满地狼藉的影子投在众人身上,碎成一片片斑驳的残像。

——————

雕花紫檀床上,沈梦雪蜷缩成小小一团,素色寝衣被冷汗浸得透湿,发间散落的珍珠发饰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床幔低垂,将满室寂静与悲伤尽数拢住,唯有墙角铜漏的滴答声,一下又一下,敲在人心尖上。

侍女们屏息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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