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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吃醋

?"祖父冷笑,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露出眼尾细密的纹路,"他连自己都管不好,还能教你?"

话音未落,书房门突然被推开,沈磊倚在门框上,银链在腕间晃出冷光,西装革履的身姿与满室古意格格不入。

"父亲这是要教雪儿什么?"沈磊的声音像裹着蜜的钢刀,琥珀色瞳孔扫过祖父紧绷的下颌线,"是教她如何用翡翠扳指震慑下人,还是教她在账本上做手脚?"

空气瞬间凝固。祖父脖颈处暴起青筋,翡翠扳指几乎要擦过沈磊眉骨,却在触及对方眼底挑衅的笑意时猛地顿住。

沈梦雪看着父亲解开西装最上方的银扣,漫不经心的动作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慢,突然想起昨夜披在她肩头的那件外套,此刻还带着余温。

"明日辰时,跟着我去绸缎庄。"沈磊转身时,西装下摆扫过祖父颤抖的手背,"学不会看账本,就别想再碰钢琴。"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沈梦雪泛红的眼眶上,喉结滚动了一下,"不过...若是有人敢让我的小公主掉眼泪——"

尾音消散在廊下铜铃的轻响里,却让祖父握着翡翠扳指的手重重砸在桌面。

沈梦雪望着父亲远去的背影,忽然觉得晨光都变得刺眼。

她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绣着银丝的牡丹不知何时蹭上了墨渍,在阳光下泛着斑驳的光,像极了此刻她乱糟糟的心情。

沈梦雪轻轻合上书房雕花木门,指腹在鎏金门环上停留片刻,余温透过铜质表面渗入掌心。

廊下悬挂的鹦鹉歪头打量着她,尾羽扫过笼壁发出细碎声响,却惊不破此刻凝滞的空气。

她转身时,珍珠耳坠撞在旗袍盘扣上,清响混着门内压抑的低气压,在九曲回廊里荡出令人心悸的余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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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垂花门时,沈梦雪无意识摩挲着腕间祈福绳,褪色的红绸在指尖缠绕又松开。

青石砖上浮动的光斑被梧桐树影切割成碎片,正如同她此刻凌乱的思绪——假山后的锦鲤池泛着粼粼波光,却映不出她倒映其中的面容。

她想起父亲教她握毛笔时,骨节分明的手覆在她手背上的温度;也记得祖父第一次带她看账本,翡翠扳指磕在算盘上的脆响。

转角处传来管家与仆人的低语,沈梦雪下意识躲进月洞门后的阴影。"大小姐终究是女孩子..."

话音未落,另一个声音压低:"您忘了?沈家的继承人,从不分男女。"

冰凉的夜风突然掠过脖颈,她才惊觉鬓角的碎发早已被冷汗浸湿。

远处传来暗卫们练剑的呼喝声,金属碰撞的清鸣混着蝉鸣,刺得耳膜生疼。

当脚步不自觉停在画室门前,沈梦雪望着墙上未完成的牡丹图,画笔勾勒的花瓣还留着半干的朱砂红。

她推开虚掩的门,阳光瞬间照亮画架前的芭蕾小人偶——那是父亲从国外带回的礼物,此刻瓷制脚尖正指向窗外摇曳的紫藤花。

指尖抚过画布上晕染的色彩,她忽然想起父亲说"完美是强者的通行证"时,镜片后闪烁的锐利光芒,与祖父"继承人不需要无用的风雅"的训斥,在脑海中轰然相撞。

庭院深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惊飞了栖在海棠树上的夜枭。

沈梦雪抱紧双臂走出画室,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斜斜叠在沈宅巍峨的飞檐上。

旗袍下摆扫过满地槐花,她突然想起市井街头沾着糖霜的裙摆,想起暗卫们捧着茯苓饼时发亮的眼睛——那些温热的、鲜活的瞬间,正在沈宅冰冷的规矩里,一寸寸被碾碎成记忆的齑粉。

沈梦雪踩着碎步匆匆离去,珍珠绣鞋踏过青砖的声响逐渐消散在回廊尽头。

——————

雕花木门隔绝出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门内,沈磊与祖父对峙的气息几乎凝固了空气。

祖父的翡翠扳指重重叩在檀木桌上,发出闷雷般的声响,震得砚台里的墨汁泛起涟漪。"看看你教的好女儿!"他金丝眼镜滑落至鼻尖,露出眼底翻涌的怒意,"舞文弄墨、不务正业,将来如何担得起沈家的家业?"

沈磊双手插兜,倚着门框的姿态看似随意,却透着骨子里的桀骜。

银链在腕间晃出冷光,与祖父翡翠扳指的幽绿在空气中无声交锋。"父亲是觉得,会打算盘的继承人,比会画画的更有血性?"他勾起唇角,笑意却未达眼底,"二十年前你用戒尺教我规矩,现在还想用这一套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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