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宫,两仪殿。+山′叶_屋+ ·首,发,
李承乾面无表情的端坐在龙椅之上。
殿外守卫的士兵,甲胄上的血迹都没有擦干净。
昨日到现在,李承乾都没有入睡哪怕一分钟。
各种事务忙的李承乾根本没有时间休息。
李承乾的目光扫向下方。
只见魏征垂手站着,就像一尊雕塑一般,没有丝毫的动静。
他没动。
李承乾的心猛的往下一沉。
这老狐狸,是李建成旧部里最扎手、也最得父皇“容忍”的一个。
他的沉默,比指着鼻子骂娘更瘆人。
李承乾的目光从魏征的身上移开。
看着稀稀拉拉的朝堂,心中一片感叹。
父皇这次是真下了杀手了啊!
这哪是“清理”?
这他妈是拿着刮骨刀在刮地皮。
要把李建成留下的一切痕迹,连皮带骨,刮得干干净净。
朝堂之上就留下了这小猫三两只,都不够维持朝堂运转的。
“咳。”
“众卿......”
“昨夜宫变,凶徒伏诛,社稷转危为安。”
“然,逆贼虽除,余孽未尽!长安人心浮动,亟需安定!
今日召诸位,便是议一议,如何肃清残毒,安抚人心,使朝廷运转,重归正轨!”
李承乾的话音刚落。¨h¨u_a,n_x*i~a*n-g.j·i+.~n+e¨t¨
只听下方就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吼声。
“陛下!”
御史中丞刘洎猛地从人堆里扑出来,老脸涨得紫红。
“肃清?好一个肃清!”
“崇仁坊!张侍郎府!阖府上下!鸡犬不留!
连吃奶的娃子都被活活踩死在襁褓里。这就是肃清?这是屠城!是灭门!是要把长安变成鬼域啊殿下!”
说着,他“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额头狠狠的撞在了地上。
“陛下开恩啊!求您开开眼!不能再杀了!再杀下去,人心就散了。国将不国!臣......臣愿以死相谏!”
咚咚咚!
又是几个官员连滚带爬地扑出来,跪在刘洎身后,磕头如捣蒜。
这些官员都被这两天长安城的情况给吓怕了。
“刘洎!张世儒勾结李承宗,证据确凿!
昨夜其府中搜出甲胄兵刃,意图响应!国法难容!
太上皇震怒,令暗卫按律严惩,以儆效尤!何来滥杀?”
李承乾看着下方的几人,声音冰冷的说道。
“证据?!甲胄?”
“张侍郎在兵部多少年?府里有几件旧甲就是铁证?
那满门妇孺呢?她们懂什么?那襁褓里的孩子懂什么?也要死?也要被踩成肉泥?
殿下!您睁眼看看!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酷吏!暴君!这是要遭天谴的啊!”
刘洎猛的抬头,额头上一片青紫血污,惨笑着看着李承乾。^零¨点_看_书- !已¨发?布/最`辛*章+节_
“老匹夫!放你娘的狗臭屁!”
一声暴喝。
只见右武卫大将军侯君集一步踏出,满含杀意的死死的盯着刘洎。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昨夜宫变何等凶险?昨夜多少士兵因此丢掉了性命?昨夜太极宫被攻打之时你在哪?现在跳出来当忠臣了?
李承宗逆党盘根错节,不斩草除根,等着他们缓过气来再捅你一刀吗?”
“妇人之仁,死路一条!太上皇英明!殿下睿智!
就是要用这雷霆手段,杀得那些魑魅魍魉魂飞魄散!
张世儒一家死绝,活该!
你们这帮酸儒,哭哭啼啼替叛逆喊冤,老子看你们就是同党!也想试试暗卫的刀快不快?!”
侯君集看着跪着的几人厉声喝道。
也难怪侯君集的反应这么大。
昨日他们在不要命的拼杀之时,这些现在的忠臣连个影子都没有。
现在天下太平了,你又跳出来当圣人了?
这让侯君集等武将心中怎么可能平衡?
“侯君集!你血口喷人!”
听到侯君集的话语,刘洎双眼赤红的盯着侯君集,恨不得立即冲上来咬死他。
“够了!”
一首垂首不语的房玄龄抬起了眼皮。
平静地扫过侯君集,又掠过地上抖成一团的刘洎等人,最后落在坐在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