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没动......李承乾心中“咯噔”一下,但这丝毫未能缓解他心中的沉重。?白~马*书-院′ `首~发\
魏征是李建成旧部中最特殊、也最被父皇容忍的一个,他不动,不代表其他人不动!
他没想到自己父皇这一次竟然会下如此狠手,如此决绝!
要知道,当初李建成伏诛,他麾下那些选择归顺的旧臣,数量不少,其中不乏能臣干吏。
父皇这哪里是“清理”,这分明是清洗!
长安城,崇仁坊,兵部侍郎张世儒府邸。
这里正是那冲天黑烟的源头。
一个时辰前,当玄武门内的喊杀声隐隐传来时。
张世儒,这位曾在前太子府担任过重要幕僚,后因精于兵事被李世民留用的兵部侍郎,正心神不宁的在书房踱步。
“老爷!老爷!不好了!”
“外面来了好多黑衣甲士!不是巡城的金吾卫,也不是禁军!他们二话不说就撞门了!”
张府的管家连滚带爬的冲进了书房,脸色惊恐的喊道。
张世儒的心瞬间沉入冰窟。
黑衣甲士?暗卫!是陛下,不,是太上皇的亲军!
“快!让夫人带着孩子们从后角门......”
张世儒的话音未落,前院己经传来了凄厉的惨叫声和沉重的破门声。?零~点^墈*书, _追!嶵^辛¨蟑_洁?
“轰隆!”
一声巨响,沉重的府门连同门闩被暴力撞开。
数十名身着黑色劲装、外罩乌沉铁甲、脸覆狰狞鬼面的暗卫,潮水般的涌入张世儒的府中。
“奉旨!张世儒勾结叛党,图谋不轨,阖府上下,格杀勿论!一个不留!”
为首的暗卫统领不带一丝感情的大喊道。
“冤枉!臣冤枉!陛下明察!太上皇......”
张世儒冲出书房,声嘶力竭的高喊,试图辩解。
迎接他的,却是数道冰冷的刀光。
噗嗤!噗嗤!噗嗤!
张世儒的喊声戛然而止,双目圆瞪,充满不甘与绝望,身体重重地栽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爹!”
张世儒年仅十西岁的长子刚从厢房跑出,看到这一幕,目眦欲裂,悲愤地拔出一柄装饰用的佩剑,不管不顾地冲向暗卫。
他的勇气令人动容,但在训练有素的杀戮机器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一名暗卫侧身闪过,反手一刀,刀光掠过少年的脖颈。/武¨4,墈-书? ¢嶵^歆′蟑*踕?哽-辛′快¨
少年的头颅高高飞起,无头的身体带着前冲的惯性又跑了两步,才轰然倒地。
那柄装饰佩剑,“当啷”一声掉落在血泊里。
屠杀,开始了。
暗卫们迅速分成数股,扑向府邸的每一个角落。
他们不放过任何活口,无论是试图反抗的家丁护院,还是手无寸铁、瑟瑟发抖的仆妇丫鬟,甚至是懵懂无知、躲在母亲怀里的幼童。
惨叫声、哭喊声、哀求声、兵刃入肉声、房屋被踹破声。
瞬间交织成一片人间地狱的绝响。
一位老仆试图用身体护住身后的小少爷,被一名暗卫一刀贯穿了两人。
一个年轻的侍女躲在假山后瑟瑟发抖,被一名暗卫发现,她惊恐地跪下连连磕头,额头瞬间磕破,血泪满面,但回应她的,只是无情劈落的刀锋。
张世儒的夫人,那位出身名门、雍容端庄的贵妇,此刻钗环散乱,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幼女,被两名暗卫堵在卧房之内。
她眼中没有泪水,只是死死的盯着面前的鬼面杀手。
“你们不得好死!李世民!李承乾!你们残害忠良,屠戮无辜,必遭天谴!”
“聒噪。”
一名暗卫冷冷吐出两个字,手中的横刀没有丝毫犹豫,带着一道凄冷的弧光,划过了妇人的咽喉。
她的身体软软倒下,怀中襁褓中的婴儿摔落在地,发出微弱的啼哭。
另一名暗卫上前一步,面无表情,抬起穿着铁靴的脚,朝着那小小的、包裹在锦缎中的襁褓,狠狠踏下!
哭声,戛然而止。只有一声沉闷的、令人心悸的骨裂声。
火,是在杀戮接近尾声时点起来的。
暗卫们显然得到了明确的指令,不留活口,不留痕迹。
他们开始泼洒火油,点燃帷幔、家具、木质的梁柱。
很快,火苗贪婪地舔舐着一切可燃之物,从几处被刻意纵火的点迅速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