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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爱石第一人米芾

佛无数奇石的缩影,堆叠成峰峦丘壑。这种画法打破了唐人青绿山水的工细程式,开创了文人画的新境界。清代方熏在《山静居画论》中说:"米氏云山,至米海岳、高克恭始畅其旨,遂与北宗董、巨分道扬镳。"米芾将赏石的审美融入绘画,成就了中国绘画史上的一座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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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芾与奇石的缘分,还催生了中国最早的一部论石专着——《砚史》。这部书虽以论砚为主,实则贯穿了他的赏石理念。他在书中详细记载了各种砚石的产地、质地、形制,尤其强调"发墨而不损毫"的实用价值与"温润如玉"的审美特质,这种将实用与审美相结合的观点,正是他从赏石中提炼出的艺术哲学。

米芾的怪癖远不止拜石与洁癖。他性好洁成癖,家中陈设一尘不染,连侍妾、仆役都必须每日沐浴更衣。有一次,友人向他借古砚观赏,归还时友人不小心在砚台上呵了一口气试墨,米芾见状大惊失色,立刻命人用清水反复冲洗,直到认为砚台恢复洁净才作罢。更有甚者,他收藏的书画珍品从不轻易示人,若有人想借阅,他必亲自监督,唯恐沾染尘埃。

这种近乎病态的洁癖,实则是他对精神纯净的追求。在那个党争激烈、官场污浊的时代,米芾以洁癖为铠甲,守护着自己的精神家园。正如他在《海岳名言》中所言:"世人多写大字时用力捉笔,字愈无筋骨神气,作圆笔头如蒸饼,大可鄙笑。"他厌恶一切粗鄙、做作的东西,无论是书法中的俗笔,还是官场中的陋习,都力求涤除。

而"米癫"之名,更是他对抗世俗的一种策略。当时王安石变法引发朝野震动,新旧党争此起彼伏,多少名臣宿儒卷入政治漩涡而身败名裂。米芾深知自己耿直狷介的性格不适合官场倾轧,于是索性以"癫"自晦,将自己塑造成一个不谙世事的艺术狂人。他在任上常常"戴高帽,衣博带,遍历郡治",行为放诞不羁,让政敌抓不到把柄,也让皇帝觉得他"癫而无害",从而在复杂的政治环境中保全了自己。

但这位"米癫"并非真的疯癫。他在涟水任上,虽痴迷奇石,却也颇有政绩。他疏浚河道,治理水患,减轻赋税,赈济灾民,深受百姓爱戴。据《涟水县志》记载,米芾离任时,百姓"夹道焚香送之",可见他并非只知玩石的糊涂官,而是将对美的追求与对民生的关怀结合在了一起。

米芾爱石成痴,为了奇石甚至不惜与友人"斗智斗勇"。最着名的当属他与苏轼之间的"砚山之争"。砚山是一种天然形成的砚台,既有实用价值,又是观赏奇石。米芾曾得一砚山,名为"宝晋庵研山",此石上有三十六峰,各有其名,中峰名"玉笋",下有"下洞三折",可贮水,峰峦之间还有"龙池"、"月岩"等景致,堪称奇石中的极品。

苏轼也是爱石之人,曾作《雪浪石》诗咏叹奇石之美。当他看到米芾的砚山时,顿时惊为天物,爱不释手。米芾看出苏轼的喜爱,便提出用自己的书法作品交换。苏轼欣然应允,以一幅《归去来兮辞》书法换得砚山。但米芾事后反悔,觉得用书法换奇石吃了亏,竟追到苏轼家中,百般纠缠,甚至在船上不顾体面地抢夺,最后还是苏轼无奈,将砚山归还了他。

这个故事被南宋周紫芝记载在《竹坡诗话》中,虽有文人戏谑成分,却也反映了米芾对奇石的痴迷程度。更有趣的是,米芾为了纪念这件事,特意画了一幅《研山图》,并在图后题跋详述此事,字里行间充满了对砚山失而复得的欣喜。这幅《研山图》如今虽已失传,但从文献记载中仍能想见当年两位大文豪为石痴狂的雅趣。

米芾的艺术才华最终传到了宋徽宗赵佶的耳中。徽宗是中国历史上最具艺术天赋的皇帝,精通书法绘画,尤擅瘦金体。大观元年(公元1107年),徽宗召米芾入宫,命他在殿壁上书写屏风。米芾见殿中铺设华丽,担心衣服沾染墨迹,竟当场脱去袍服,赤身裸体挥毫泼墨,口中还念念有词:"臣米芾,献艺陛下!"

这般惊世骇俗的举动,让在场的宫女太监们吓得花容失色,但徽宗只是欣赏地笑出声来。但见米芾笔走龙蛇,片刻之间,屏风上便出现了一幅气势磅礴的书法作品,笔力雄健,神采飞扬。徽宗看得龙颜大悦,不仅没有怪罪他的放诞,反而赏赐他黄金白银,并擢升他为礼部员外郎。

此事被南宋叶梦得记载在《石林燕语》中,成为米芾"米癫"生涯中最富传奇色彩的一幕。有趣的是,米芾在皇帝面前赤身书壁,看似癫狂,实则是一种行为艺术的先驱。他以这种极端的方式,将书法创作的仪式感推向极致,也向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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