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旗子,“穿上这个,操场上都能直接当路标了!”
珺弛默默整理着衣领,目光却悄悄瞥向诗妍的方向。她正低头系裙带,发梢垂落,阳光在上面跳跃。翊尧推了推眼镜,冷不丁开口:“根据色彩心理学,黄色能提高人的幸福指数。”
“那还等什么?”憬珩一把抓起黑色短裤,“冲啊!去当操场上最幸福的人!”
操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同学,有人拿着纸飞机,有人牵着气球,笑声和快门声此起彼伏。诗妍手里握着一支向日葵,花瓣饱满得像要溢出来,花盘微微低垂,像在害羞。
“来来来,站好!”摄影师指挥着,“诗妍站中间,你们三个围着她!”
珺弛站在她左侧,双手插在口袋里,指尖却悄悄捏着一颗玻璃珠——那是他小时候用来许愿的“幸运星”。憬珩在她右侧,夸张地比了个“v”字手势,笑得比阳光还灿烂。翊尧站在她身后,手里还拿着平板,但镜头对准的却不是屏幕,而是诗妍的背影。
“三、二、一——”
快门按下的瞬间,几架纸飞机从旁边飞过,划过湛蓝的天空。憬珩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气球,绳子系着的小卡片上写着每个人的名字。
“放!”他大喊一声,气球腾空而起,混在纸飞机里,像一场小型庆典。
诗妍仰头看着,向日葵的花瓣轻轻擦过她的脸颊。珺弛的玻璃珠滚落在地,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翊尧的平板“咔嚓”一声,自动拍下了这一刻——不是摆拍,而是真实的、流动的青春。
更衣室的灯光有些昏黄,诗妍展开那件熟悉的白校服,袖口处有一道浅浅的墨水印——是去年冬天写作业时不小心蹭上的。她轻轻抚过那道痕迹,像是触摸一段凝固的时光。
“哎,这校服我穿了三年,终于要退休了。”憬珩拎着衣领抖了抖,夸张地嗅了嗅,“连洗衣液的味道都刻进dna了!”
珺弛低头扣着纽扣,指尖在第二颗扣子上停顿了一下——那是传说中“毕业时要送给最重要的人”的那一颗。翊尧推了推眼镜,默默从包里抽出一张a4纸:“写点祝福语吧,待会儿拍照用。”
诗妍接过笔,笔尖悬在纸上几秒,最终写下:
“追风赶月莫停留,平芜尽处是春山。”
她抬头时,发现珺弛的纸上只有简单的一句:“星空永远晴朗。” 而憬珩的字歪歪扭扭却格外用力:“永远热血,永远少年!” 翊尧的则是一串二进制代码,下面小小地标注着:“解码后是‘再见不是终点’。”
他们拉着班主任刘老师回到教室,阳光斜斜地洒在讲台上,粉笔灰在光束里轻轻浮动。刘老师笑着摇头:“你们啊,毕业了还让我站讲台。”
“因为您是我们永远的班主任啊!”憬珩笑嘻嘻地把椅子拖过来,示意老师坐下。
诗妍站在刘老师身旁,手里举着写有祝福语的a4纸,珺弛和翊尧分别站在两侧,憬珩则半蹲在前排,像极了平时上课时最爱插话的那个学生。快门按下的瞬间,刘老师的眼眶微微发红,而窗外的蝉鸣声恰好在此刻响起,像是夏天在替他们告别。
换到楼下拍摄单人照时,诗妍从道具箱里选了一本书——是语文课本,扉页上还有她一年级时歪歪扭扭的签名。
摄影师让她坐在梧桐树下的长椅上,书摊开在膝头。风恰好翻动书页,停在《再别康桥》那一章。诗妍低头看着那句“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发紧。
远处的珺弛正在拍他的单人照,道具是一架小小的纸飞机——他把它举向天空,目光却越过机翼,看向诗妍的方向。
午饭过后,教室里弥漫着淡淡的饭香和困倦的安静。诗妍趴在课桌上小憩,耳边是风扇转动的声音和窗外偶尔的鸟鸣。她半梦半醒间,恍惚听见珺弛和憬珩低声争论着什么,翊尧则在一旁敲击平板,似乎在记录最后的班级日志。
“醒醒,开工了!”憬珩轻轻戳了戳她的肩膀,递来一瓶冰凉的柠檬水,“摄影师回来了,要拍视频了。”
黑板被擦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右上角的值日表还留着今天的日期——5月28日。班主任刘老师站在讲台旁,轻声说:“按学号上来写名字吧,就像你们第一天走进这个教室时一样。”
学号1号的女生走上讲台,粉笔在黑板上划出第一道痕迹。诗妍是3号,她捏着粉笔,指尖微微发颤。站在黑板前,她忽然想起一年级第一次写自己名字时,“妍”字的“女”字旁写得歪歪扭扭,还被同桌笑话过。而现在,她的笔迹已经变得清秀流畅。
“江诗妍”——最后一笔落下时,她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教室。珺弛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