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李长生……”低低的痛哭声极度的压抑着。′j_c·w~x.c,.!c+o-m.
少女呼吸凌乱的抽噎着,汹涌的眼泪打湿了她散开的碎发,浑身的破碎气息,唇齿间己经渗出了细细的血珠。
有些冰凉的食指抵住在她唇间,任由她的牙齿深深陷进皮肤。
纪厌淮胸口发闷,他知道她在为另一个人哭,是一座血泊中的坟茔,但心脏还是像被一把钝器击中,眼眶因为极度的压制而变得血红。
“七,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该在的……我该一首陪着你的,我该早一点摆脱那里带着你一起走的……”
是他的错,他应该早点从书院里面逃出来保护她的,他在里面耽误了109天才找到出去的办法。
为什么不能早一点,早一点带着她一起离开那个鬼地方。
纪厌淮守在病床边,一遍遍轻声安抚着,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告诉她。
“七,这不是你的错。”
“从今往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寸步不离地陪在你身边,不哭了好不好?”
“……”
不知道过了多久,随着指尖咬着的力道渐渐松懈开,少女消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终于渐渐安静地沉睡过去。?看?书¢£,屋??? ÷?更ˉ新?最~/快±%<
窗外月光柔和地投进陷入平静的病房内,婆娑树影一格格在地板上跳动。
纪厌淮这才小心翼翼地抽出手,从床头柜上抽出纸巾,借着月光,擦拭掉她嘴唇上的血痕,凝视着她微皱的眉心,轻声哄着,“乖乖睡吧,我在。”
……
岑七睫毛颤动,熟悉的消毒水味侵袭鼻腔,让她下意识皱了下眉,明亮的光斑朦胧在眼前。
她下意识想抬手挡,手臂却一首被人扣在掌心,眼还没睁开就己经条件反射地挥动手臂挣扎,甩开被触碰的手,“别碰我!”
随着输液管一阵晃动,手背传来一阵刺痛,暗红血液迅速顺着输液管回流。
“滚开!”岑七猛地坐起身,过激的动作导致脑袋又是一阵晕眩,只看得清晃动的人影,几乎是本能再次准备挥开手。
“七,是我。”
挣扎的手腕被人紧紧扣住,随后被拥进一个熟悉又温暖的怀抱中,清冽的气息连同有力的心跳把她包裹住,带着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岑七混沌的意识这才渐渐缓和过来,睫毛剧烈颤抖,一颗眼泪从眼角无声滑落。?c¢q·w_a?n′j′i^a¨.!c\o`m-
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此刻的感觉,就像下坠的灵魂,落入了一个独属于她、只为她敞开的怀抱。
她在他怀里发着抖,显然正尽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纪厌淮紧紧把她搂在怀里,轻轻揉着她脑袋,安抚着,“没事了、没事了,七。”
随着一阵开门声,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急匆匆进了病房,迅速接过她渗血的手背,“针头滑出来了,得重新扎针。”
岑七缓缓偏过视线,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染血的手背,感受到冰凉的酒精棉擦拭着伤口。
后一秒,眼前视线却一暗,一只胳膊绕过她后颈,把她重新按进怀里,温热的大掌覆上了她眼睫。
岑七没再挣扎,感受着尖锐重新刺破皮肤,扎进血管里。
“千万不要再乱动了,家属一定要稳定好病人的情绪,不能再有过激行为,反复穿刺对血管损伤很大的。”护士长换上新的留置针,轻声叮嘱着。
“好。”纪厌淮喉结干涩滑动,视线落在她重新扎上针的手背上,淡淡应了声。
“不过你也别担心,你女朋友没什么事儿,各项指标都是正常的,就是情绪过激引发的短暂应激反应,打完点滴就可以回去了。”
护士长看着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合过一眼,一首寸步不离守在病床旁的少年,安慰一句。
昨晚她来病房里换过几次药,这个少年就一首守着她女朋友,紧紧握着对方手,视线一眼不离她。
她还跟同事打趣过几句,说现在的富二代不仅长得帅还深情,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盯了他女朋友整整一晚,那心疼自责的样子,恨不得自己替了她似的。
这层是VIP病房,护理工作都是由护士长亲自做,昨晚也是她替岑七打的点滴。
等一行人走后,岑七情绪也恢复过来,渐渐从对方怀里退出来,抬起视线看向纪厌淮,好像她每次从医院病房里醒来,都能看见他的身影,总有他的存在。
在悄无声息中,对方好像己经融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