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凭什么一个做沈家大小姐,一个被埋在地下当活尸?”
她突然拽断自己的机械臂,露出藏在臂骨里的齿轮碎片,“顾言深的碎片在这里,你要么用你的血激活它,让他变回完整的活人,要么就让他永远做意识不全的怪物!”
苏晚看着那枚闪着幽光的碎片,又看了看沈若笙含泪的魂魄,突然咬破舌尖,将血喷在怀表上。怀表的莹光与碎片碰撞,发出刺眼的白光。林薇尖叫着被白光吞噬,碎片却像有了生命般飞向密室中央的落地钟,嵌进最后一道凹槽。
落地钟突然开始走动,钟摆的响声里混着顾言深的声音:“晚晚,我在钟芯里。”
苏晚扑到钟前,用指甲抠开钟面的玻璃,看见钟芯里浮着团金色的光,光里隐约是顾言深的轮廓。
她割破手腕,将血滴进钟芯,金色光团突然炸开,顾言深的身影在光雾中凝聚,后颈的齿轮纹路己经淡成浅粉色:“我说过,会再出现的。”
他伸手拂去苏晚脸颊的泪,指尖的温度烫得她心口发颤。落地钟的钟摆停在三点十五分,钟底弹出个暗格,里面是本烫金日记本,扉页写着“顾晏辰手记”。
苏晚翻开日记本,最新的一页是顾言深的字迹:“1947.9.15,我妻若笙,吾以魂魄为祭,换你世世平安。而我与你的后人,会在齿轮重逢时,续写未写完的春秋。”
密室的门突然被推开,赵警官——不,应该说藏在他身体里的另一个齿轮意识——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份泛黄的报纸,头条是1947年槐园的婚礼公告,照片上的顾晏辰和沈若笙,笑起来的眉眼竟与顾言深和苏晚如出一辙。
“该去看看被镇压的妹妹了。\晓_税\C!M?S* `耕.辛.醉\筷?”赵警官的齿轮瞳孔里映出朝阳,“她藏在顾家老宅的地窖里,带着最后一个关于双生血脉的秘密。”
顾言深牵起苏晚的手,掌心的温度与齿轮的凉意交织。怀表在苏晚的口袋里轻轻震动,像是在应和远处传来的钟鸣。
她知道,这不是结束——地窖里的妹妹,母亲未说完的话,父亲埋下的秘密,还有那些散落在时光里的齿轮记忆,都在等着她和顾言深,一起把这跨越百年的血脉羁绊,续写下去。
而槐园的梧桐树下,第一缕晨光正穿过叶隙,落在那枚曾卡着半张纸条的齿轮上,齿间的血渍渐渐褪去,露出底下刻着的小字:“下一站,顾家老宅。”
苏晚弯腰拾起那枚齿轮时,指腹被齿尖的倒刺划破。血珠滴在齿间,竟顺着纹路渗了进去,齿轮突然发出细微的嗡鸣,像只苏醒的蜂。
顾言深的气息仿佛还萦绕在指尖——他消失前最后那句“等我”,混着齿轮转动的声响,在她耳畔反复回响。
顾言深的司机老陈不知何时候在街角,黑色轿车的引擎盖还沾着槐园的灰烬。“顾先生交代过,若他出事,就带您去顾家老宅。”老陈的声音嘶哑,后视镜里,他耳后隐约露出半圈齿轮印记,“那里有先生十年前埋下的东西。”
轿车驶过跨江大桥时,苏晚从后视镜看见槐园的方向腾起淡紫色的烟。怀表在口袋里发烫,她翻开表盖,内侧重合的“S”与“Y”己彻底融进蔷薇花纹,唯有“1947.9.14”的字迹泛着莹光。
老陈突然开口:“顾先生说,沈家血脉能唤醒齿轮记忆,您试试对着齿轮呵口气?”
苏晚将齿轮凑到唇边。温热的气息拂过齿间,那些卡着的血渍突然化作雾气,在车窗上凝成画面:年幼的顾言深蹲在老宅地窖,手里捧着个缠红布的木盒,身后站着个戴圆框眼镜的老人——正是防空洞里那具活尸的模样。
“这是太爷爷留下的‘锁魂匣’,”老人的声音和活尸重合,“等你遇到带菱形胎记的姑娘,再打开。”
画面碎在江风里。苏晚摸向手腕的胎记,那里正随着怀表的温度发烫。老陈猛打方向盘,轿车拐进条爬满青藤的巷弄,尽头的铁门锈迹斑斑,门环是两只交缠的青铜齿轮,齿牙间缠着半段褪色的红绳。
“顾家老宅的钥匙,是沈家人的体温。”老陈递来副白手套,“十年前那场火灾后,这里就再没人进过。”
苏晚摘下手套,掌心贴上门环的瞬间,青铜齿轮突然转动,红绳“啪”地断开,化作两缕青烟钻进她和怀表。
铁门吱呀洞开,庭院里的老槐树比槐园的更粗壮,树身缠着圈圈铁链,链节上刻满蔷薇花纹。
“锁链锁的不是树,是树下的东西。”顾言深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苏晚猛地回头,看见他站在晨光里,后颈的齿轮纹路淡得几乎看不见,只是脸色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