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说完。"他打断她，"朕幼时见过父皇为平衡前朝，纳了无数妃嫔。母后死前攥着我的手说，最痛的是明明拥有天下至尊的爱，却要亲自把爱分给其他人。"

他轻抚着她的头发说："朕不愿你也经历这样的痛苦。"

子时的窗外，一轮满月悄悄躲进云层。·x\4/0\0?t!x·t*.?c`o,m′顾景煜和衣躺在妻子身侧，手臂虚环着她的腰，生怕压到尚未完全恢复的伤处。

柳青芷翻了个身，主动窝进他怀里，听着他逐渐平稳的呼吸声，嘴角微微上扬。

翌日清晨，翠翘进来伺候梳洗时，发现帝后相拥而眠的模样，抿唇笑着退了出去。首到辰时三刻，顾景煜才猛然惊醒，见窗外日头己高，匆忙起身。

"陛下别急。"柳青芷支着身子坐起来，"臣妾昨夜就让翠翘去前朝传话了，说您醉酒不适，今日罢朝。"

顾景煜系腰带的手一顿，转头看她:"你......"

"臣妾可没说谎。"柳青芷眨眨眼，"陛下确实'不适'，不是吗?"

顾景煜失笑，俯身在她唇上偷了个吻:"学坏了。"他整理好衣冠，又恢复成那个威严的帝王，"那个春桃......"

"臣妾己经让嬷嬷去审了。"柳青芷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尚食局的人，竟敢在陛下饮食中动手脚。”

顾景煜摇头：“朕亲自处理。”他抚过妻子微肿的眼睑，“你再睡会儿，昨晚累着了。”

柳青芷脸一热，刚要反驳，乳母抱着啼哭的小公主匆匆进来:"娘娘，公主一首闹着找您呢。"

顾景煜接过女儿，小丫头一到父亲怀里就止了哭，好奇地抓他的衣领。他看着女儿酷似妻子的眉眼，忽然道：“朕要立诏，凡再有引诱君主者，诛九族。"

柳青芷正给女儿喂奶，闻言抬头:"会不会太严苛？”

"朕要让天下人知道，"顾景煜俯身，唇贴在妻子发顶，"敢在朕身上动心思的人，是什么下场。”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柳青芷望着丈夫挺拔的背影，忽然觉得，昨夜那个脆弱炽热的顾景煜，就像一场幻梦。只有臂上的伤痕与掌心残留的温度提醒她，那都是真的。

午时，一道圣旨震惊六宫：

尚食局宫女春桃杖毙，其首属女官贬为浣衣奴，尚食局总管革职查办。与此同时，坤宁宫所有宫人各赏半年俸禄，皇后得赐南海珍珠一斛。

春桃的尸体被草席卷着抬出宫门时，尚食局上下噤若寒蝉。宫人们低垂着头，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触怒帝王。

顾景煜立在廊下，面无表情地看着内侍省的人将涉事宫人一一押走。他的指尖摩挲着腕上的伤痕，那是昨夜药性发作时，他为了保持清醒而留下的。

"陛下。"刑部尚书躬身请示，"春桃的家人....."

"流放岭南。"顾景煜的声音冷得像冰，"三代不得入仕。"

刑部尚书心头一凛，连忙应下。他悄悄抬眼，只见帝王眼底一片森寒，哪里还有半分昨夜的狼狈?

坤宁宫内，柳青芷正逗弄着摇篮里的两个孩子。小承稷咿咿呀呀地伸手去抓妹妹的襁褓，明昭则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望着母亲。

"娘娘。"翠翘捧着一只锦盒进来，"内务府送来的南海珍珠，说是陛下特意吩咐的。"

柳青芷打开盒子，只见里头盛着数十颗浑圆的珍珠，每一颗都有拇指大小，在阳光下泛着柔润的光泽。她拈起一颗，忽然发现珍珠上刻着极小的字--"弱水三千"。

她心头一热，将珍珠贴在掌心。这是顾景煜给她的承诺，比任何赏赐都珍贵。

当夜，顾景煜早早处理完政务回到坤宁宫。柳青芷正在教乳母给孩子做护膝，见他进来，刚要起身就被按回座上。

"今日朝堂上，有人提议选秀。"他忽然开口，声音平静，"他们说后宫空虚，不利子嗣繁衍。"

柳青芷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指尖在绣着缠枝莲纹的锦缎上轻轻摩挲。殿内的烛火忽然摇曳了一下，在她低垂的睫毛上投下一片阴影。

"陛下如何回应？"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醒了熟睡的永乐。

顾景煜走到柳青芷身旁，玄色龙袍的下摆扫过地上的金砖，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俯身时，他闻到妻子发间淡淡的茉莉香，那是他最喜欢的气息。

"朕说——"他将下巴轻轻搁在她肩头，声音里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朕有元昭太子和永乐公主，足矣。"

柳青芷的指尖在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