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旅部特派员昨天带他走时,这个汉子突然跪在地上,抓起一把根据地的黄土紧紧攥在手里。”
他顿了顿,声音有些发涩:“他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说这段时间就像断了线的风筝,现在终于找到家了。”
王泽沉默不语,他注意到电报末尾有旅长亲笔批示:“经核实确系我部失联同志,现己恢复组织关系。”
字迹力透纸背,显然旅长也很激动。
目光重新落在特务身上,这人被抓时正鬼鬼祟祟地在护卫队驻地外围转悠,被战士们当场按住。
他不知道到护卫队周边防守会那么严密,而且乡亲们平时都很自觉地不过去,所以他的行为太扎眼了。
“说吧,谁派你来的?”孙怀义冷冷开口。
那人低着头,一言不发。
王泽不急,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审讯室里只有煤油灯轻微的噼啪声,和特务逐渐加重的呼吸。
“你不说也行。”王泽突然停下敲击桌面的手指,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现在根据地许进不许出,连只野兔跑过岗哨都要查三遍。”
他俯身向前,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冰冷的威胁意味:“你们就算把整个驻地的布防图都画下来,也送不出去。”
那人的眼皮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这个细微的反应没有逃过王泽的眼睛。
“行了,带下去吧。”王泽朝孙怀义摆摆手,语气突然轻松起来,“能不能开口,就看你的本事了。”
孙怀义眼睛闪过一丝寒光:“没问题,肯定让他把知道的都吐出来。”
等特务被押走后,陈大山才低声道:“这人是从县城转移过来的那批人里的。”
“意料之中。”王泽点点头,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这批人员成分复杂,不管哪一方的,现在肯定都对我们感兴趣了,出名了也不见得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