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突然压低声音:“我听说你们护卫队所有人都在学习?连炊事班的都捧着小学课本认字?”
“不错,”王泽轻声答道:“没有文化的军队,打不了胜仗。/芯!丸.本-鰰/栈? *最¢新~彰·結!埂?鑫^快\趁现在有这么个安稳的根据地,你们也抓紧学吧。回头我让陈大山给你们准备些小学课本。”
“那敢情好!”李云龙把烟头往地上一扔,用靴底碾了碾,“不过这帮糙汉子,怕是坐不住啊。”
“你不要妄下定论,开始的时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王泽微微一笑,“结果你也看到了,战士们比我们想象的更渴望知识。”
说到这儿,李云龙突然神秘兮兮地,从怀里掏出个牛皮纸封面的剪贴本,“给你看个好东西,旅长特意派人送来的。”
他粗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翻开本子,生怕弄破了剪报。
“瞧瞧!连《大公报》都登了!虽然只写了‘晋东南我军克复平武’,可这白纸黑字做不得假!”
王泽接过剪报本,他发现几乎每篇报道都刻意淡化了护卫队的存在,只突出八路军新一团的战功。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心领神会的笑容——这必定是旅长他们为了保护他才特意安排的。~如?文¨徃¢ /唔-错·内.容′
树大招风,现在还不是亮家底的时候。现在不了解情况的外人,估计还只当他们是一支普通的中央军。
“委员长这回可坐蜡了!”李云龙伸手过来又翻到一页,上面贴着阎锡山转发的嘉奖令。
他笑得前仰后合,军帽都歪到了一边,“明明气得要死,还得捏着鼻子夸咱们奋勇克敌!你看这措辞,‘殊堪嘉许’,我都能想象他写这几个字时,咬牙切齿的样子!”
王泽不以为然地轻哼一声:“嘉奖有个屁用,能当饭吃?打了这么大个胜仗,他居然一毛不拔!”
“可不是吗?”李云龙撇撇嘴,“太小气了,光给个空头嘉奖,一点实在的都不舍得给,好在我们也没指望他。”
他突然凑过来,“老弟,憋屈不?明明是你的炮兵唱主角,结果报纸上连个名字都没有。”
王泽合上剪报本望着他,语气平静:“我又不是傻子,旅长他们这是在保护我。”
他顿了顿,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而且这样挺好,闷声发财才是正经。”
李云龙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重重地拍了拍王泽的肩膀,力道大得让王泽不由得往前踉跄了一步。
“好小子!老哥我方才还担心你心里不痛快,看来是白操心了!你这眼界,比老哥我强多了!”
他粗糙的大手在王泽肩头又用力按了按,“说实在的,老哥是怕你受了委屈。·微!趣?小¨税\ ¢罪′新/漳+结?哽~薪,筷·这仗要是没有你的家底,哪能打得这么漂亮?可这功劳…”
王泽望着那些朝气蓬勃的新兵,轻声道:“名声都是虚的,把这些小伙子训练成精兵,那才是实实在在的。”
得益于岳涛和林振生打下的坚实基础,现在新兵团己经形成了一套高效的训练体系,新兵们进步神速。
李云龙盯着王泽看了半晌,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好!好!有你这句话,老哥我就放心了!”
就在这时,一个保卫科干事急匆匆跑来。他凑到王泽耳边,压低声音道:“老板,抓到个特务。”
王泽眉头一皱,转头对李云龙道:“老李,我先回去处理一下。”
说罢,他跟着干事快步离开。穿过三道戒备森严的岗哨,王泽来到了护卫队驻地深处的审讯室。
一路上,哨兵们纷纷立正敬礼,王泽只是微微颔首示意。
推开审讯室厚重的木门,陈大山正背着手站在窗边,孙怀义坐在审讯桌前,手指有节奏地轻叩桌面。
审讯椅上绑着个约莫西十岁的瘦削男子,穿着打着补丁的粗布棉袄,乍看像个老实巴交的农民。
但王泽一眼就注意到异常——这人的眼神不像普通百姓那样躲闪畏缩,反而带着种刻意伪装出来的木讷。
“咦,我还以为是陈远。”王泽低声说道,眼前浮现出那个在高占乡煤矿遇见的年轻人。
当时陈远帮着翻译缴获的日军文件,流利的日语让他印象深刻。后来在招录电讯人员时,陈大山还特意提到过这个可疑的“文化人”。
“不是。”孙怀义立即起身,恭敬地回道:“陈远那边我们盯了半个月,最后发现他居然是八路军失联的同志。”
孙怀义说着从抽屉里取出一份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