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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锦衣卫85

文甲明明是万历皇帝新赐,礼部卷宗里甚至记载着工部侍郎监造的细节,此刻却显露出一百六十余年前的暗记。更诡异的是,残片边缘的锻造纹路与史料记载的永乐年间甲胄完全不同,那些交错层叠的菱形结构,分明是万历年间才普及的“锁子甲改良工艺”。

“大人,徐公到了。”亲兵的通报打断了严承影的思绪。徐光启裹着貂裘快步而入,手中黄铜千里镜在烛光下泛着冷光。这位精通西学的翰林院检讨将残片置于白绸之上,镜片后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淬火纹路...竟与我在澳门所见佛郎机精钢如出一辙!”

他举起千里镜示意严承影观察,残片断面细密的螺旋纹在镜中如蛛网般铺开。“大明军器局明文禁止采用西洋淬火法,”徐光启指尖轻叩桌面,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此工艺虽能提升硬度,却会使金属脆化如琉璃,稍有重击便会碎裂——这正是崔震甲胄被一箭洞穿的缘由!”

更惊人的发现接踵而至。当徐光启用镊子小心翼翼分离甲片夹层时,一片薄如蝉翼的银箔滑落掌心。借着油灯的光亮,众人看清上面歪歪扭扭的葡萄牙文:“lisboa 1599”。“里斯本,1599年...”严承影反复摩挲着银箔边缘,那年正是万历二十七年,葡萄牙人在澳门的商馆愈发隐秘,而大明海禁政策却仍森严如铁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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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更蹊跷之处。”徐光启突然取出放大镜,将银箔上某处纹路放大数倍。严承影俯身细看,只见细密的文字间隙,竟刻着半朵云纹——与赵铁骨家中密档的内府水印如出一辙。寒意顺着脊梁窜上后颈,这意味着不仅崔震的甲胄经过异域改造,就连那份惊现“天启”年号的密档,极有可能也是出自皇宫。

窗外风雪愈发肆虐,徐光启将银箔收入锦盒,神色凝重:“严大人可知,葡萄牙人近年与建州女真暗中通商?佛郎机火炮与精钢锻造术,怕是早已流入辽东。”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亲卫神色慌张地撞开房门:“大人!东厂番子包围了宅邸,说是奉旨缉拿通敌要犯!”

严承影猛然攥紧腰间佩刀,掌心传来甲片残片的冰凉触感。永乐暗记、西洋淬火、葡萄牙铭文,所有线索交织成一张细密的网,将矛头直指朝堂深处。他望向徐光启,对方微微颔首,将装有银箔的锦盒塞进他怀中——在这场关于甲胄的解密中,他们揭开的不仅是军器的秘密,更是一场横跨百年、牵涉内外的惊天阴谋。

2. “卅七”密码的真相

大同镇的寒风裹挟着细雪,如针芒般刺在楚红药的脸上。她蜷缩在军器局档案室的阴影里,指尖抚过布满尘埃的账本。油灯昏黄的光晕下,装订线处新鲜的撕裂痕迹格外刺眼——关于“甲胄回炉”的记录中,独缺第三十七页,纸张边缘参差不齐的毛边还带着潮湿的水渍,仿佛是被人仓促间扯下。

“三十七号密库...”楚红药默念着赵铁骨临终前用血写下的字迹。这座由老匠人参与改建的密库,如今表面上是存放火药的寻常库房,可她方才经过时,却看到八名锦衣卫手持绣春刀来回巡逻,连通风口都缠绕着涂满桐油的铁丝网。作为军器局文书,她深知大明规制:普通火药库只需三名兵丁值守,如此森严的防备,三十七号密库中藏着的,显然不是寻常物什。

与此同时,沈墨如狸猫般穿梭在军器局错综复杂的巷道间。他贴着冰凉的砖墙,避开巡夜的火把,最终在一间废弃工房的暗格里,摸到了一卷泛黄的书页。当他展开那页从《武备志》上撕下的残章时,瞳孔骤然收缩——上面赫然记载着“破甲箭”的绝密配方。

“以佛郎机钢为簇,取琉球硫磺熬制七日,淬入雪水...”沈墨的声音几近颤抖。烛光下,文字旁还绘着箭矢结构图,箭簇的三棱形状与崔震身上那支致命之箭如出一辙。更令人心惊的是,配方末尾标注着“丁字七号”,正是兵部试验新型箭矢的专用编号。他想起严承影曾说过,崔震所中箭矢的箭杆为辽东白桦木,箭簇却刻着京营编号,此刻真相呼之欲出——这根本不是普通箭矢,而是专为穿透山文甲设计的杀器。

“原来如此。”沈墨将书页紧紧攥在手中,关节因用力而发白。赵铁骨为何会暴毙?那神秘的“卅七”血痕究竟意味着什么?答案已然明晰:三十七号密库中,极有可能存放着大量用佛郎机钢锻造的破甲箭簇,而老匠人正是因为知晓这个秘密,才招致杀身之祸。至于那本被撕去第三十七页的账本,想必记录着甲胄回炉重造的真实目的——将永乐年间的旧甲改造为新式破甲箭的靶标,以测试箭矢威力。

就在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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