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此时挤着下巴,头低着,眼睫上抬,眨巴眨巴的去看温倦的模样,气势全无,像只犯错的大型犬,就差用脑袋去拱人了。
他看着温倦,委屈巴巴的说:“不知道。”
温倦被他这样子气笑,又很快板起脸,“游淮泽,你当真不知道为何?”
她仰头又喝了两口酒,眼尾染上一抹红。
不等游淮泽回答,温倦自己先憋不住了,一字一句的说:“你总是愿意为每一个朋友出头,你愿为小侯爷跑到金焰去与颜皇对峙,也愿为祁夜陛下回怼那些对他出言不逊的风翊官员,还有丞相、金焰陛下,谁有事你都第一个冲在前面,我并非想指责你如此不妥,相反,正因为此,我对你无比信任,除了父亲,我最相信的人就是你,哪怕你对我持剑相向,我也相信你不是想杀我,而是我身后有敌人。”
游淮泽听着听着嘴角咧起,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你这么相信我啊。”
温倦完全没有气消的迹象,眉心紧皱,“我还没说完。”
游淮泽立刻站首,“您继续。”
温倦穿着黑色劲衣,腰身被收得极紧,高束的马尾有一缕垂落到胸前。
她放了酒坛,认真的看着游淮泽,说道:“你如何行事是你的事,我自是无权置喙,但你我相识近西年,在军中日日相见,我己将你当成我最信赖的好友。你愿为每一个人出头,我却……我却是想让你知道,我也愿为你出头,人不可时时逞强,你可为旁人撑起一片天,我亦可在你身后为你撑起一片天。”
说着,温倦揉了揉太阳穴,“这是什么酒?”
游淮泽有点懵,呆呆的回答:“好像叫胆大酒,小二说什么这酒喝了胆子大得能打老虎。”
他就随便那么一听,根本没当回事。
也就是看着这小酒坛子好看,随手拿的,压根没认真听店家的介绍。
温倦推了推酒坛,没再喝,语气和缓了几分,“你不必与我说对不起,你为我在军中立威名,军功尽数归我之身,你何曾对不起我?”
游淮泽有点不好意思,耳根红透,扭着身子,“那我不是惹你生气了嘛。”
温倦:“是我一时气恼,我也不知为何,我分明从未对旁人如此。”
大抵是游淮泽这人脾气太好,让她不自觉的在他面前放松自我,不必克制,反倒是把女儿家脾气勾出来了。
温倦暗自谴责自己,着实是不该。
游淮泽乐了,“你想发脾气就发呗,谁还没点脾气了,我又不生你气。再说了,你这脾气,对我生气还要自我反省的,我求你多发点脾气吧。”
温倦有些无奈,“哪有你这般人?求着别人对你撒气,你又并非旁人撒气的工具。”
“只有你啊,我只求你了,别人我才不理呢。”游淮泽握住温倦的胳膊,扶她在桌旁坐下,“坐着吧,这酒好像上头有点快。”
主要他们还没吃晚饭,又喝得急,上头更快。
温倦坐到桌旁,摸到酒坛,又喝了两口,眼神变得有些迷蒙。
她看着游淮泽,“我喜你替我做那么多事,又不喜你如此不顾惜自己。既然你不顾惜,我自是要替你多顾惜着你。”
温倦手指在酒坛上点了点,“你可还记得你与我说的那个故事?”
游淮泽点点头。
温倦道:“我也不知为何,时常就会想起,我总觉得故事里的那帅哥与你相像,若是你,恐怕也能做出来那般事。我便总想着,若你是那人,我也不想阻止你,我就想着应当让你知晓,也有人愿为你如此。”
“啊?”游淮泽唰得一下坐起来,凳子在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他紧张得首咽口水,“你愿意为我?你你你你你……”
温倦神态自若的点头,“不错,你我也算生死之交,我自是也愿为你豁出命去。我为女子,不能与你做异姓兄弟,做兄妹又不妥,如此便只能诉诸于言谈,告知与你,你于我,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
游淮泽:“……”
他泄气的坐下,没坐实凳子,只坐到边缘,险些一屁股坐到地上,“合着咱俩就兄弟情啊?”
温倦似乎困了,手支着额头,眼微阖,“不然?”
游淮泽有点生气,小声嘀咕,“谁跟你兄弟情,兄弟情可没有想天天抱你亲你这种想法,烦死了。”
温倦眼皮慢慢阖上,头一点点往桌面倒。
游淮泽连忙单手接住她的脸,还不忘对她挤眉弄眼,指指点点,“兄弟情兄弟情!我弯给你看你信不信!”
温倦没回应他。
游淮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