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牛脊髓的油光。
"珍哥儿,头顶!"陈拾的惊呼被瓦片碎裂声截断。
我抱头滚向柜台时,三个灰衣人破顶而下,腰间的靛蓝色流苏扫过算盘珠,竟将铜制的珠子熔成赤红色铁水,那铁水滚烫而耀眼。
李饼的刀鞘横劈过来,将最前头的灰衣人砸向博古架。
那人后脑撞上青瓷花瓶的刹那,系统突然发出尖锐警报——杀手耳后皮肤下有萤火虫冷光在血管中流窜,与当铺伙计的虹膜异变如出一辙。
孙豹的桃木剑自柜台后方斜刺而出,剑尖黄符贴上灰衣人眉心。
朱砂符文遇血即燃,烧出个狰狞的狼头烙印。"是血咒!"他嗓音发颤,"这些人七日前就该死了!"
我扯下灰衣人的蹀躞带,牛皮鞣制的腰带上镶着七颗琉璃珠。
系统启动三维投影重组,缺失的第三颗珠子内部结构,竟与金銮殿青铜鼎的铸造纹路完全吻合。
当指尖触到琉璃珠冰凉的表面时,某种类似骨笛的呜咽声突然在耳蜗深处炸开,那声音低沉而诡异。
"小心!"阿里巴巴的弯刀斩断突然袭来的银链,系着的铜铃滚落在我脚边。
铃铛内壁用朱砂画着扭曲的符咒,系统进行笔迹比对的瞬间,陈拾怀里的青铜碎片突然迸发出刺目青光。
李饼的刀风卷着三个灰衣人撞向墙壁,我趁机将琉璃珠按进铜镜边框的凹槽。
镜面突然泛起涟漪,倒映出的却不是胭脂铺景象——某个戴青铜面具的身影正在焚烧账簿,跃动的火舌里不时闪过半片金叶子。
"酉时三刻,平康坊。"我盯着镜中残影呢喃,那人翻动账簿的左手小指缺失了第二关节。
系统弹出旧案索引,三日前万年县上报的走水案里,棺材铺老板正是同样的残疾。
当我们踹开棺材铺后院的松木门时,潮湿的腐土味里混着新鲜墨香,那气味复杂而奇特。
孙豹的桃木剑突然指向东南角的槐树,树根处翻出的新土中露出一角靛蓝色绸布。
我用鞋尖拨开浮土,下面埋着的琉璃灯罩碎片上,黏着半片带牙印的金箔。
"是户部账本用纸。"李饼用刀尖挑起金箔,月光穿透薄片时显出水印纹路——工部侍郎的私章。
系统启动官场关系图谱,红线最终指向某个朱笔勾画的问号。
陈拾突然指着槐树顶端的乌鸦窝惊叫:"在动!"他话音未落,整棵树突然剧烈摇晃,埋在土里的七盏长明灯同时爆出青焰,那青焰跳跃而炽热。
火焰舔舐过的树皮上,缓缓浮现出用磁粉写的血字:寅时三刻,狼噬东南。
我看着那血字,心中涌起一股不安,“这一切的线索指向的阴谋到底是什么?”“回鬼市。”我抓起还在蠕动的树皮塞进证物袋,系统检测到磁粉中混着西域狼毒。
此时,大家都沉默着,气氛压抑,我能感觉到每个人心中的紧张和不安,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当众人转身时,棺材铺的门板突然自动闭合,七十二枚枣核钉从四面八方激射而来,排列成昨夜阵图缺失的心宿方位。
孙豹掷出的黄符在空中燃成火墙,阿里巴巴的弯刀劈开窗棂。
我拽着陈拾跃出破洞的瞬间,听见身后传来账簿焚烧的噼啪声。
回头望去,方才挖掘的土坑已被新土填平,连金箔的碎屑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寅时的梆子声从三条街外传来,那梆子声仿佛在催促着我们,我们沿着屋脊投下的阴影潜行。
李饼突然按住我的肩膀,刀尖指向斜对面酒肆的幌子——浸过牛脊髓的赭色绸布下,垂着串靛蓝色琉璃珠,正随着夜风轻轻磕碰酒旗的金边。
"七个。"我数着琉璃珠的数量,系统启动现场重建。
三维投影显示这些珠子本该悬挂在鬼市当铺的博古架上,如今却出现在两百步外的酒肆。
当陈拾摸出弹弓准备击落琉璃珠时,整条街的灯笼突然同时熄灭。
黑暗中响起熟悉的铁链拖曳声,这次还混着铜铃轻响。
系统将视觉模式切换成热成像,三个佝偻身影正从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