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煜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那名士兵像一阵风似的跑出了好几米远,转眼间就消失在了走廊尽头。′n.y\d·x~s¢w?.~c-o/m~
他愣了一下,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人跑得可真快……”冉南雪轻轻拍了拍欧阳煜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安慰:“小煜,别愣着了,快进去看看你爸爸吧。”欧阳煜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推开了病房的门。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仿佛在提醒他们,这里是一个与外界截然不同的世界。病房里很安静,安静得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仪器的滴滴声在空气中回荡,像是某种无声的倒计时,提醒着每个人时间的流逝。病床上,欧阳睿渊静静地躺着,仿佛一尊没有生气的雕像。他的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双颊深深地凹陷下去,整个人瘦得几乎脱了形,让人几乎认不出这是曾经那个英姿勃发的他,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散。他的手臂上插着输液管,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地流入他的身体,床头的心电监护仪上显示着微弱但平稳的心跳。那跳动的曲线像是他生命的最后一丝倔强,微弱却坚定。全身上下,除了那张脸还能勉强辨认出是他之外,其余的部分几乎被白色的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纱布下隐约可见的轮廓消瘦得让人心疼,仿佛一具被抽干了生气的躯壳。+3+5_k+a.n¨s+h+u-.′c′o!m¢欧阳煜站在门口,脚步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想说点什么,却发不出声音。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病床上的男人,心里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楚。三个月不见,欧阳睿渊的双颊凹陷,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气。她的目光落在欧阳睿渊的脸上,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楚。她不知道欧阳睿渊这几个月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也不知道他这几个月都是怎么过的。更不知道他究竟是执行了什么任务,竟然让一个活生生的人出去一趟,回来就变成了这副模样。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个男人还活着,四肢俱全,尽管他的状态让人心疼得几乎无法呼吸。欧阳睿渊的脸色苍白得找不到半点血色,要不是床头的仪器还在发出规律的滴滴声,以及他胸口那微弱的起伏,冉南雪几乎要以为床上的人早已没了生命体征。她的眼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明明她与这个男人只有10多年前的那一夜,可看到这样的他,她的心一下子就揪着疼,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冉以沫兄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x,s,a+n?y*e?w?u`._c¢o\m*自从这个男人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他就一直是精神奕奕、意气风发的样子。可现在,他比破布娃娃好不到哪里去,虚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散。几个月前,得知他是他们的亲生父亲时,虽然有惊喜,却并没有把这份血缘亲情放在心底。毕竟,他们早已过了渴望父爱的年纪。可现在,看到男人这个样子,兄妹俩只觉得心里像被压了一块很重的石头,沉甸甸的,几乎喘不过气来。欧阳煜看到便宜爸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眼泪夺眶而出。他想要扑上去,却又怕压到欧阳睿渊的伤口,只能站在原地,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他的声音有些哽咽:“爸……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转过头,看向冉南雪:“阿姨,你说他还会好吗……”冉南雪走上前,拍了拍欧阳煜的背,语气中带着一丝安慰:“小煜,别难过,你爸爸会好起来的。”冉以沫缓步上前,手指覆上了欧阳睿渊的手背。 那触感冰凉刺骨,仿佛握住的不是一只活人的手,而是一块寒冰。她的心猛地揪紧,指尖微微颤抖,却仍固执地不肯松开。“爸爸,我们来了。”她俯下身,嘴唇几乎贴在他的耳畔,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你一定要挺住。”病床上的男人毫无反应,只有监护仪发出的规律声响在寂静的病房里回荡。冉以沫望着那张苍白的面容,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这个男人总是带着浅浅笑意看着他们兄妹,此刻却安静得让人心慌。经历过末世的她太清楚生命的脆弱。在灾难面前,人类引以为傲的科技与文明不堪一击,个体的力量更是渺小如尘埃。她曾亲眼目睹无数生命在顷刻间消逝,连一声道别都来不及说。人生最无能为力的事,莫过于此。生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