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的那天晚上,她隐隐有过这样的猜测,亲口听人不加掩饰的首接说出来,又是另外一种感受。
她曾经最珍视的人,觉得她是最恶心的人。
把她当作筹码,让钟景澜带她走,既可以解决暴露以前生活的麻烦,也可以巩固和钟家的联系。
但她觉得好笑,“我想问问,父母和出生是我自己选的吗?”
林清舟几乎不给对面女人有任何说话的机会,继续吐露着内心翻涌的情绪。
“但我是你选择的结果,你现在恶心我,就是在恶心自己的选择。”
“是你选择跟林观山结婚,doi 生孩子,所以,我才来到这个世界上。”
林清舟越说思路越清晰,逐渐从刚刚的打击里回过神。
“你那时候也是成年人了,你因为选择而受的苦难,是你做选择时就应该考虑的,而这些,不是我的错。”
“我不是你苦难的源头,我现在在过我的生活,做我的选择,你又要收走我的所有。”
“是因为我看着好欺负,还是对你有期待?”
她的声音不大,还打着颤,但说出去就像给了自己勇气。
不惧怕傅明秋接下来会动用的手段。
“我希望我们的关系是,不提及不打扰。”
“合同我可以签,但签的内容得改改,围绕互相不渗透生活,不提关系,财产独立三点来说。”
“你看可行,就让律师理了发电子版过来,我们也不用再私底下见面。”
话闭。
两边都陷入久久的沉默。
隔了几分钟,或者几个世纪。
傅明秋才慵懒的斜靠在椅子背上,打量起女孩。
最后勾起蔻指,轻轻拍起手。
“说的很精彩,比林观山算个东西。”
“你跟东西生活了那么久,我也挺佩服。”林清舟反唇相讥。
傅明秋却笑起来,她的笑让她整个人看着很明媚。
却让林清舟心里无端发凉。
桌面被轻叩了几下,傅明秋才懒懒地说,“可是,我从一开始就己经说的很清楚了呀。”
“我不是来跟你谈判的,跟我谈,”她狡黠地眨眨眼睛,“你还不够格。”
“……”
傅明秋侧过脸,跟她们隔桌而坐的助理很快离开了林清舟的视野。
身旁的几盆盆栽被工作人员散去。
断墙另一边逐渐出现一道靠坐着的身影。
林清舟几乎瞬间就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她的心情就像暴雨中的小船一样开始摇摇欲坠。
当视线清晰下来。
她和池屿刚好也看过来的灰眸撞上。
灰眸里藏着暗涌,藏着风暴,像下一秒就会冲她而来。
“你猜,星星娱乐的话事人,知道了我们的关系,还会不会让你心安理得的在里面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