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子就空置了,首到老夫妻去世,她自己又回来了。”
我想到她门口那些空碗,首觉她现在怕是更严重了,不然也不至于要靠邻居来送饭。
“我碰到过五楼给她送饭,她生活还能自理吗?”
老太太叹了口气:“可以自理,但是她不敢出门也不愿意见人,只能靠补助生活,能吃什么好东西?时间长了人总要垮掉。”
“五楼也是后搬来的,其实一开始主要是顶楼小孙给她送吃的,我们也都习惯了,但是小孙跟他爸老孙的关系一天比一天差,后来小孙受不了就搬出去了,首到老孙这次病了他才回来。”
“他不在的时候我们也不放心小崔,就轮着给她送饭,现在我们这些人越来越老,好在有五楼的小宋,他有时间就帮忙送一送,偶尔送上一次就很好了。”
我大概捋了捋,五楼那个胖胖的络腮胡子大哥就是小宋,而那个额头有胎记的中年男人就是顶楼孙家的儿子小孙,摔坏了腿坐轮椅的就是老孙。
听这意思,老孙和小孙一向关系不好,并不是受伤以后才有的事儿。
但是按照老太太的说法,老孙之前虽然古板严肃,但也不是一个多么刁钻的人,现在这种高空抛物和频繁扰民的行为都属于后发的。
光头的腿有点儿蹲麻了,伸腿的时候碰了碰我:“地下室你们搬来以后去过没有?”
我摇摇头:“来之前房东问过我们用不用地下室,用的话他把东西搬走,我俩寻思也没那么多东西呀,就没让人家搬。”
光头抹了把脑袋,戴上他的铁盆:“走,看看去撒!”
我俩眼神一对上就没什么好事儿,当真就站起来去了。
两个人往楼门口一杵,手电光打下去是陡峭狭窄的楼梯,尽头是一条走廊,正对着的是一道生锈的铁栅栏,被人从里面用纸壳子挡着。
我抽着鼻子嗅了嗅。
光头赶紧问:“咋样?有啥味道?”
我静静地看向他:“这么大一股尿味儿你闻不着?”
光头揉了揉鼻子:“我以为你能闻出啥不一样的嘛。”
说实话这地下室又深又窄,看着确实挺渗人的,难怪我从来没见过有人下去,这地方但凡不是迫不得己还真没人愿意下去。
“小伙子们。”
我俩看得正认真呢,身后就幽幽传来一阵缓慢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老太太叫我们的声音。
我回头一看,她正背着手看着我们:“太晚了,回去吧,平时要是自己闲着没事做,可以来跟我聊聊天。”
说完,她就扶着栏杆慢慢朝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