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你为什么还是离开了我呢?”
哀婉悲叹,闻之落泪,墨砚忍不住眼中的泪意,抬起袖子胡乱抹了两下脸,拿起披风给崔羡盖上。*0~d^i*a′n′k-a?n¨s¢h_u′.?c\o!m·
斗转星移,朝暮更迭,又是一日。
“少爷……”
一夜低诉,不知何时,崔羡躺在墓前睡着了。
“少爷……”墨砚守在旁边,看到崔羡的发间染上一层白雾,轻声召唤他。
接连几声,崔羡似被唤醒。
“少爷,咱们回府吧!”墨砚看到他干裂流血的嘴角。
崔羡想到自己还有些事未处理好,跪行到跟前,轻轻擦拭邱予初崭新的墓碑,喃喃自语:“予初,我还有一些事情没有了结,等我解决了,我就来陪你。”
墨砚心中一紧。
“走吧……”崔羡眉眼中的温柔缱绻化不开,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开。
正明殿中,早朝依旧。
邱景湛坐在龙椅之上,目不斜视,只是眉眼间的凛厉更甚。
“启禀陛下!微臣有事启奏。”新的御史中丞站出来躬身拜道。
“准奏!”邱景湛冷声开口。
“臣闻,国以民为本,民安则国安,民忧则国危。今有紧急民情,臣不敢隐匿,冒死直陈,望陛下察之。
近日,臣接获多方呈报,得知各地百姓似有不平之声沸起。?k!a^n+s!h`u~d·i/.·c¢o?m′经臣派员暗访、详加探查,事态渐明,实令人揪心。”
御史抬眸一瞧邱景湛脸色未变,继续说道:“陛下,近日各地对长公主薨逝似有不平之声,百姓自发祭奠、且聚集在一处肆意议论……陛下!其言辞不堪入耳,恐扰乱民心。若是长期以往,不利社稷。”
“臣恳请陛下尽快定夺,以平骚乱。”
邱景湛眸中闪过一丝狠厉,转瞬即逝:“哦?此事当真?”
“此事千真万确。”御史点头确认。
邱景湛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长公主声望颇高,百姓怀念亦是人之常情,朕亦与黎民百姓感同身受。所以朕并无处罚之意。”
御史双眼圆瞪,呆愣半晌,随即反应过来,躬身附和:“陛下心怀仁德,微臣自愧不如。”
一时间,下面的大臣也在议论纷纷。
邱景湛看时机到了,自顾自说道:“长公主轰然离世,朕悲恸万分,夜不能寐。朕决定自即日起斋戒七七四十九日,日日为长公主抄写佛经,为长公主、百姓祈福。”
“陛下仁德!其心可表天地!”御史恭顺拜道。
“陛下仁德!其心可表天地。”
“陛下仁德!其心可表天地。”
大臣随即附和。
邬景和神思无主,怔怔望着邱予初以前站的位置,如今已经换了其他人。仿佛一切如旧,可是分明又变了。
邬景和心中骤痛,丝丝入骨,痛彻心扉。?~/微/(趣!}小?>说/ °\更.?×新±最]全,
“邬卿?”邱景湛不知何时注意到邬景和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不悦,开口问道。
邬景和回过神来,垂首回应:“陛下……”
邱景湛双眼微眯,紧紧盯着邬景和不放:“邬卿面色不太好,可是身体有恙?”
邬景和微怔,心中的念头蠢蠢欲动:“臣今日忧心思虑过甚,有一事恳请陛下恩准。”
“哦?”邱景湛剑眉一挑,饶有兴趣。
“臣闻飞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今臣冒昧叩阙,呈递此折,恳请陛下恩准臣辞官归乡,以遂余生之志,其间衷曲,万望陛下垂怜。”
“臣心系桑梓久矣。臣出身寒微,幸得乡邻资助、师长教诲,方有今日。
“自离家入仕,漂泊在外,虽殚精竭虑为家国,然故乡山水、亲旧面容常萦梦中。
“近日家书频传,闻家乡学舍破败,子弟求学无门,诸多聪慧孩童因贫失学,或务农,或从商,大好才质埋没田间市井,臣痛心疾首。”
“臣以为,欲兴邦国,首重人才;而人才之基,在乡野启蒙。今家乡教育凋敝,臣寝食难安,欲回乡倾毕生所学,修缮学舍,广纳学子,为朝廷培育英才于基层,此为臣请辞之夙愿所牵。”
“伏望陛下念臣微劳,悯臣苦衷,准臣所请。臣当于归乡之后,闭门谢客,潜心教学,不涉朝堂纷争,唯祈我朝昌盛,人才辈出。臣不胜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