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羡拨开浓烟,上前一把抱住泫然欲泣的邱予初,嘴里念叨:“不怕!我来了!”
“别怕!我带你出去!”崔羡抱住邱予初温热的身躯,终于才感到一丝踏实。′j\i¨n+g¨w_u\h·o,t¨e~l′.?c?o\m*
内心燃起熊熊热血,打横抱起邱予初,飞奔出去……
“予初!”崔羡把怀中泪眼氤氲的邱予初搂得更紧,喜极而泣,“予初!我好怕!我怕!我怕你离我而去。”
“予初……予初!”崔羡光顾着高兴,半晌才察觉邱予初并没有回应,低头一看。
空无一物!崔羡目眦尽裂,心脏乍痛,四肢瞬间被抽离了所有力气,瘫倒在地,茫然无措。
下一瞬,摇摇晃晃成撑起手臂,跌跌撞撞起身,四处寻找,声嘶力竭般哀号:“予初!”
“予初!”
“予初!你在哪里啊?”
“予初,你别吓我了,好吗?”崔羡喉间一哽,犹如万刃劈开。
暮色如墨,微风飒飒,四周听不到任何声音……
没有邱予初!
倒处都没有邱予初!
“予初……呕……”崔羡摇摇欲坠的身体支撑不住,悲极伤心,条件反射似地呕吐出来。
“予初!”
“嘭!”
“啊!”
“叔父!”
“叔父!”崔文徽跪在床榻边紧紧抓住崔羡胡乱挥舞的手,“叔父,你醒醒。@-求?书
“唔!”崔羡猛地一抖腿,双眼蓦地睁开,眼前是重重幔帘,这是……?
崔羡霎时弹起。
“叔父!你醒了?”崔文徽眼眶血红,激动不已。
“予初!”崔羡眸色晶亮,抓住崔文徽的手,怔怔问道。
“予初呢?”
崔文徽眸光微闪,垂下头。
“予初!”崔羡不再停留,腾空跨下床榻,脚步太大,整个人跌在地上。
“叔父!”崔文徽一同扑到地上扶住他,“叔父,你受伤了,快回床上去躺着。”
“予初呢?”崔羡眉眼尽是急切,抓住崔文徽的肩膀,“予初呢?她在哪儿?告诉我!”
崔文徽目中戚然,抿了抿唇,缓缓吐出几个字:“叔母……葬身火海了!”
崔羡目中惊惧,心脏如同被利剑钉在墙上一般,一动就痛。凄惨一笑,疯狂摇头,“不不……不……不可能!”
“不可能……”
“不可能!她怎么会死?”崔羡一把薅开崔文徽,挣扎着起来,可是双腿无力,“轰”地又跌坐在地上。
“不可能!”
“叔父,你……节哀,叔母确实……已经……”崔文徽别过头去,偷偷拭去眼角的泪意。?k~s¨j/x¢s!.,c′o*m*
“不!不可能!”崔羡突然癫狂大叫,匍匐在地,双肘前后挪动,往外爬。
“不可能……她怎么会死?”崔羡胸中震荡,泪意汹涌而出,滴滴砸在地上,留下一串印记。
“不可能,她怎么能死!她死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崔羡忽然悲恸大哭,好似要把心中不舍尽数吐出。
“不可能……她……怎么会死!”凄惨的哀嚎声久久不散。
崔文徽上前抱住崔羡,声泪俱下:“叔父……节哀……叔父。”
“不,我不信!”崔羡拖住崔文徽,“她在哪儿?带我……去找她!带我……去找!”
崔文徽看着崔羡面目苍白,唇角干裂,哀伤又殷切。咬咬牙,扶起他:“好!我带你去。”
崔羡身体一僵,心中的死气弥漫……
崔府正厅,灵堂内烛火摇曳,光影在素白的帷幔上诡谲跳动。
邱予初的灵柩停于堂中,乌木棺身散发着冷冽光泽,灵堂四角,白幡低垂。
香炉中袅袅青烟升腾而起,混合着烛火燃烧的轻微“噼啪”声,幽咽泣诉,供桌上摆满祭品,鲜果珍馐皆失了颜色。
崔文徽扶着崔羡蹒跚而来,行至门口,站着府上的丫鬟婆子,个个身披缟素,垂首低泣。
崔羡喉间一滑,心中猛地跳动,双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背脊一阵寒凉。
推开崔文徽,跌跌撞撞奔向棺木,扑到上面,使出全力推开一角。
棺木中呈放着一具面目全非的尸首,全身尽数焦黑,有些地方还流着脓水,只有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