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一亮,连声说:“好啊!好啊!”
“那我当医生,你当病人,待会你当医生,我当病人哦。我先演示一遍给你看,你等会也照这个来玩哦。”她拉住我伸来的手,放进被窝里。
我们越玩越起劲,一个不小心笑出了声。
“还睡不睡觉了?”小姐姐暗含怒意的声音让我抖了一下。
“哦,那好吧,映月睡吧,姐姐困了。”周谨乐拍了拍我的头,躺回了被窝里。
我揉了揉眼睛,也躺回被子里。
小姐姐是不是生气了?明天我问问去。我想。
一天的奔波让我很快睡了过去。
不过到底我还是小孩天性,到第二天又有更新奇的事情吸引了我的目光,让我将要去问她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校园生活如何想必大家都有体会,枯燥中有乐趣,重复中有惊喜。
就这样,我与牧离雪做了五年的小学同学。
只是这五年中,是我天天缠着她罢了。
班上同学人人都知,那个内向又面瘫的牧离雪身边跟了个小尾巴,天天要抱着她,她走到哪,人就跟到哪,怎么甩也甩不掉。
与她的事情,有些我也记不太清了,既然如此我便挑着几个小事情讲吧。
在入老师家不久,父母便让奶奶带我去剪个学生头,美日其名:方便又省时。
起初我是不太乐意的,但又不敢反抗,又想到小姐姐便是剃了短发,对剃头发便也就没那么多抵触了。
等周末一放完假返校后,我特意去小姐姐面前转了一圈,她眼里闪过惊讶,但也没说什么,我能察觉到她对我的态度似乎有软了一点点,不过也只是一点点。
那时的我,每节下课便会去找她找她聊天,要她抱抱,甚至连上厕所都想同她一起去。
几年这么相处下来,她也拿我没了办法,只得这么继续处下去。
至于为什么不去找周谨乐?这是因为啊,她不是同我一个班的,而且我能隐隐感觉出来她讨厌我。
这要从何说起哩?那便听我继续讲吧。
好像是在读三年级的某一天吧,她正与牧离雪聊着什么,我当时正低着头写着作业,只隐隐约约听见什么“黑色”“祖咒”“坏的”之类的,并未太在意。
直到她突然说了句:“你说是吧,映月,你听到了吗?”
“什么?”我抬起头,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她也没解释,只是接着说:“那你发誓,发誓你没听到我们在讲什么东西。”
“啊?怎,怎么发誓啊?”因为与同龄人接触得少,又因为地域文化的差异,我对“发誓”这东西是听闻所未闻,心中不免有些好奇。
“你伸出三根手指头,然后并拢。”她拉过我的手,用力地扯着,“放在额头上。”
由着她的动作,我摆好了姿势。
“唉,对了,然后你说:‘我发誓——’”
我跟着讲了句:“我发誓。”
“我没有听到刚刚们在讲什么。”她笑着看着我,一双眼中闪着恶作剧的趣味。
“我没有听到刚刚我们在讲什么。”我跟着念。
“笨死了,不是“我们,”是“你们”。”周谨乐撇了撇嘴,用指头在我脑袋上使劲指了下。
我被摁得眼眶一红,意识到她可能没在同我开玩笑,但我还是照看她的话接着念。
“对,然后接着说:“要不然,就会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她表情忽得狰狞了起来,声音也尖的吓人。
我被她吓了一跳,怎么也讲不出口。
“怎么了?怎么停下来了?不敢接着发誓了?所以说你还是听到了喽。故意骗我们说没听到是不是?你个撒谎精。”
她猛得伸出手,过长的指甲嵌进我的肉里,叫它破了皮。
“我,我没有。”在她的逼迫下,我连声否认,害怕的情绪让我下意识求助,我将目光移向了小姐姐,希望她能帮帮我。
不料她只是在边上静静地看着,一声不吭,似在看好戏般,甚至还扯开一抹笑来。
我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最后认命般讲完了最后几个字,这几乎费尽了我全身的力气。
当我以为周谨乐会就此罢休时,她突然对我说:“你听好了哦,我们刚刚在聊“八哥”一种会祖咒你的坏鸟,你就等着死吧!”
我年纪尚小的我让她吓了一跳,实在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