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师兄老家吗?”
道长捡了几颗炭装在汤婆子里,“能到,天黑天估计能到。”
宋春雪脱掉鞋子,将冰凉的脚夹在腿中间,心想若是再不到,她的脚就要冻僵了。
就在她从包袱里将所有的衣服裹在身上,打算早点睡着时,听到师兄在吹笛子。
她挑起帘子,心想这一幕若是被唐毓秀看到,肯定要迷晕了去。
如此看来,师兄少年时,定然生在富贵之家。
可能还不是一般的富贵,毕竟他爹都能找好多个女人了。
宋春雪猜测,师兄之所以无法原谅他父亲,肯定是他父亲辜负了他母亲,还因此冷落了他。
她闭上眼睛,听着外面的笛声,心想师兄这是有多难过,听得她心里瓦凉瓦凉的,想哭。
她裹上厚厚的披风下了马车,站在一旁看着师兄,想着是不是该安慰两句。
忽然,她听到远处山顶上的狼哀怨的长啸。
“师兄,别吹了,我这里还有最后一壶酒,你要不要?”
道长停了下来,“近乡情更怯,要不我明日陪你在附近玩一天,你想吃什么吃什么,我们后日再去?”
“这是你第一次来中原,顺道看看有名的地方,如何?”
宋春雪刚想说可以,忽然听到身后的树林子里有动静。
她连忙从车上取下长剑拿在手中,“师兄,有人!”
果然,话音落下,就从山上跳下几个手握弯刀的人。
他们这是遇到山匪了?
师兄啊师兄,好端端的吹什么笛子,这下性命堪忧。
“张道长?”
“真的是你!”
就在宋春雪准备拼命一搏的时候,那几个人兴奋的跑了过来。
“俺娘哎,一听这个笛音,俺就知道是你。”
“弄啥嘞,你来俺这山头怎么不上去坐坐,非得在这儿喂狼啊?”
路过宋春雪的时候,他们不由扭头盯着她看。
“噫,难怪嘞,恁是俩人,张道长从哪拐来的道姑哇,就是看着不大年轻了。”
“……”不年轻这种话,没必要当面说出来。
天一亮,宋春雪跟道长便乘坐马车出了门。
好在今日天气晴好,路上的积雪薄薄的,车辙压过的地方已经化了大半,且天刚亮雪没化,一点都不担心脚下路滑。
宋春雪的包袱里装了不少东西,师兄依旧背着他的布袋子,挂在肩上看着跟从前没什么区别。
但宋春雪知道,师兄能用得到的东西,他都能从那个布袋子里取出来。
她怀疑,这个大大的布袋子就是乾坤袋。
“师兄,现在你总该说说,我们去你老家,你打算了结什么恩怨吗?”
“等到地方了你就知道了,若是坐得无聊,我教你捏诀练个小法术,关键时候能报名。”
法术?
宋春雪瞪大眼睛,“我没听错吧?”
可是想到自己什么都学了点皮毛,上次的御剑她勉强能站在上面,飞两米就能掉下来。
“没听错,这个挺简单,小小的术法而已,比御剑好学多了,一个时辰就能学一个,如果你记性好的话,一辈子都不会忘。”
如今师兄说的话,宋春雪都不怎么信了。
但闲着也是闲着,她现在就有什么都想试一试的毛病。
马车走走停停,走半日找个地方吃顿饭,让马儿歇息片刻继续走,太阳落山之后就停下找客栈。
宋春雪觉得,师兄并不是很着急回家的样子。
而且,他这几日装着心事,话也少,很难捉摸的样子。
她一开始还很好奇,数次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到后面,见到一马平川,只能遥遥看到山峰的地方,她撩起帘子好奇的望着陌生的地方。
这匹枣红马越来越有灵性了,不用他们在前头赶车,他也能稳稳地往前走,该拐弯时拐弯,该减速的时候绝对不莽撞。
停歇的时候,宋春雪给它多添了些草料,觉得它实在乖巧惹人爱。
越往东走,眼前的视线越宽广,大路越平坦。
她不由感叹,“难怪老二上辈子要去南边定居,越是出门看看,越觉得我们那个地方太穷太干吧,简直可以用穷山恶水来形容。”
道长却不赞同。
“这些年,我走过很多地方,见过太多的人,却觉得你们那边更真实,四季分明,除了看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