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
艾曼挽着张哲翰的手走近,两名护卫躬身行礼,忙不迭撩布帘,艾曼的头一直倚在张哲翰肩上,看都没看护卫,径直进门。门内是个通道,墙壁嵌着琉璃壁灯,幽蓝的光晕映得人影飘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的龙涎香,不时飘来男男女女嬉戏的声音。张哲翰悄声问:“这是什么地方?”艾曼懒懒道:“醉仙阁啊,樊哙的产业,按你们的话说,这里是长安最高端的会所,能进来的全都是王公贵族。”张哲翰看了看身上寒酸的衣服,刚想说什么,艾曼手一拂给他换了一身领口微露白色的玄纁色直裾深衣,笑道:“你可以变成‘我’老公啊。”她在说“我”的时候加重了语气,意思是可以变成吕媭的丈夫樊哙,“不好不好,那岂不成了这里的老板,太惹眼了。”“那就变回你自己的本相吧。”“你嫌我死得不够快吗?”两人讨价还价的结果是变成和荷鲁斯,在卢克索红顶屋如火如荼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好在和中国人相差不大,只是皮肤白了些。通道尽头,艾曼推开内门,豁然开朗。五六百平米的大厅,棕色帷幔遮蔽窗棂,青铜雁鱼灯散发柔和光芒,将地面的错金银砖照得流光溢彩。大厅中央铺着精美的织锦地毯,十几名舞女身着薄如蝉翼的轻纱罗裙,正随着乐声翩翩起舞,时聚时散,衣袂飘飘,珠翠叮当在烛火下闪烁,眼波流转间皆是风情。十几位身着织金锦袍的王公贵族正倚在鎏金榻上,手中把玩着西域夜光杯,杯中琥珀色的葡萄酒随着他们的动作轻轻摇晃。见到艾曼进门,一位头戴白玉冠、腰间悬着羊脂玉珏的公子懒洋洋抬手示意,锦袍袖口滑落,露出腕间一串珍珠手链。张哲翰问道:“这哥们谁啊?”艾曼拥着他往楼梯走,“赵王张敖,刘邦长女鲁元公主的丈夫,别理他。”【张敖(?-前182年),河南外黄人,汉初异姓诸侯王,妻子是刘邦独女鲁元公主,其女张嫣为汉惠帝刘盈皇后。汉高祖八年(公元前199年),汉高祖路过赵国,张敖献上美人,赵姬得临幸怀孕。张敖不敢进入宫内,为赵姬建筑外宫居住。之后张敖的国相贯高等人计划着刺杀刘邦,事败张敖与贯高等人同时被捕,张敖被赦免,降为宣平侯。】张哲翰凭直觉判断此人绝不是一般的npc,但他的目的是苟且偷生,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没去多想。二楼是一条幽深的走廊,浓烈的酒香与脂粉香扑鼻而来,一间间雅间木门紧闭,门缝间渗出点点烛光与欢笑。楼梯口站着两名素色短打的侍者,对艾曼躬身施礼,艾曼吩咐道:“任何人不许上来。”挽着张哲翰上了三楼。三楼是顶层,异常清静,只有一扇雕花的紫檀木门,门边站着一名侍女,看艾曼上来,推开门躬身侍立一旁。里面是奢华且舒适的套间,外间一桌菜,里间一张床,青铜灯架上的烛光营造出现代的浪漫与暧昧。侍女刚把门拽上,艾曼就迫不及待扑了上来,用饥渴的红唇和柔腻以解相思之苦。片刻之后,张哲翰却很煞风景地运起天梭,把她带到了秋风飒飒的御花园里。“诶,渣男,来这儿干嘛啊?”白日里喧嚣的横门大街冷冷清清,唯有更夫提着灯笼缓缓走过,脚步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原来西汉长安也有宵禁,正琢磨是不是打劫个更夫,突然右臂被柔软包裹。张哲翰毫无察觉,这并不奇怪,毕竟属性那么低,奇怪的是铁蛋也没有丝毫反应。一个女人,美得动人心魄的女人。铁蛋没反应是因为它判定是你的人,确切地说是“你的女人”,不明白它是怎么认定“吕媭”是“你的女人”。张哲翰结结巴巴道:“夫,夫人,您认错人了吧。”“装,继续装,”艾曼盯着那张路人甲的脸,“你化成灰我都认得出来,渣男。”一声“渣男”略去了欺骗怀孕的情节,直接接上了快乐的渣男渣女,两人都心照不宣不提往事,有一种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感觉。张哲翰无奈地摊开手:“我都变成这样了,你是怎么把我找出来的?”艾曼朱唇柔柔翘起:“简单啊,何夕不见了,你一定会来辟阳侯府找波特曼。”张哲翰有些沮丧:“我可是隐身的啊。”艾曼把头倚在他肩上,抽了抽鼻子,“就你身上那股渣男味儿,隔着一里地都能闻到。”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气味和习惯都难以掩藏,对相互熟悉的恋人尤其是诸天境恋人来说,找到你简直不要太容易,这就是为什么李维斯总能如影随形的主要原因,小狐狸都能做到的事,她们当然也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