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安心生活,也算解了他心头重担,却也因此,让他颇有不安,顾不得稍作歇息,便直奔于家庄。
雍远来在于家庄,正逢两位大夫检测完村民之血,他上前问过,得知染疫人家仍旧是十七户,并未传给街坊邻居,但早先染上血瘟疫的人,如今全家几乎全部染上,更有不少体弱的已然病故。他叹息忧切之余,四望一番,并不见吕晨婉的身影,更觉惶惶:“晨婉究竟是怎么发现这个检测方法?上次她的异样,又会不会和此有关?”正在万分忐忑之际,大夫道:“远公子,何大夫一家怎么样了?”
雍远道:“何大夫也染上了血瘟疫,他可能很早就察觉了,所以一直没有与人接触。”
两位大夫能做的只有暗自祈祷,而后道:“刚才吕姑娘好像往村后去了,远公子要找她就去那里吧。”
雍远压下忐忑,向着村后走去,刚上坡,就远远看到吕晨婉坐在土坎上,正愣愣看着手中的永牧州城主令牌。
雍远远看一阵,才故意发出脚步,向她走了过去,果然,在吕晨婉站起来的那一瞬,他感觉到了一股道力波动,就如前日异样时一样。
“雍师兄,城中怎么样?”
“有几个人的确已染上,但其他人可以安心了。”
“那就好,雍师兄,我可能帮不到你了,所以……”
“我知道,我今天来,只是想问问你是怎么发现检测方法的。”
“只是碰巧而已,可能天佑九牧吧。”
“我已决定去海慕滨,找大贤者夫妇借白泽一用。”
“借白泽?”
“是!”
“你上午不是刚说,海慕滨圣兽的事是你杜撰而来?”
“是。”
吕晨婉大觉不解:“白泽只剩两个,它们的血该用来救谁,又不该救谁?”
“只救一个人。”
吕晨婉猛然抬头:“谁?”
“当然是你!”
吕晨婉好觉难过,她染上血瘟疫的事终究是被雍远知道了,她好觉不甘,更怨且恨上天不公,当此之时,她不能不剖明心迹:“雍远,这是一个修道之人该说的话吗?这是一个未来城主该说的话吗?这是我喜欢的人该说的话吗?”
雍远无言能对:“我……”
“曾经的你,不但自己不会说出这话,而且肯定不想我说出,甚至不会让我说出,可现在呢?我和两只白泽一起长大,难道还要你远去海慕滨向我师父师母去借?如果这样,当初我们为什么不去海慕滨借来白泽拯救三、五个染疫的人?因为你我都知,那会让人心沉沦!雍远,你被情感冲昏了,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本心,我喜欢的雍远已经不在了!你走吧!”说罢,将手中紧攥的城主令拍在雍远身上。
雍远左手按住城主令,也按住吕晨婉的手,右手顺势、硬生生将她拥入怀中:“既然你知道,那会让人心沉沦,也知道我被情感冲昏了,难道不知道,你这样疏远我,会让我迷失?晨婉,不管你喊我什么,不管你还能喊多久,我这一辈子,只认定你一个人,生死相随!!!”
随着雍远话落,一股殷红从他道心涌出,沿着左臂直窜上城主令,霎时城主令上的红色便成闪烁飘忽,继而亢奋炽烈,熊熊勃动,一息之间,黑白青三色尽皆为这红色火焰裹挟吞没!
这忽然出现的异样自然惹起二人的注意,吕晨婉低头一看,正见一股火焰汹汹回卷,沿雍远左臂急窜而上,如蒿草燃烧一般迅猛地向他道心扑去。
见此情状,吕晨婉道声不好:“焚身火数!”忙催“晨曦曙光”半路去拦,可那火焰摧枯拉朽,“晨曦曙光”难阻难挡一丝一毫,火焰终究窜回雍远道心,接着四散开来,丝丝缕缕的焚身火数,瞬时充斥去雍远的四肢百骸中,使他的身躯,就如一片大火蔓过的蒿草一般,虽无火焰,却暗红灼灼!而城主令上,四色争光不见,只剩一片腐白!
这情状着实吓人,吕晨婉来不及思量应对之法,只能如法炮制,像上次一样使出“心如止水契约”,可是这一次,丝毫无用,只因这火是雍远连日来的劳累心忧与方才的热忱情动而起,劳累心忧使他道心中的正义道难压焚身火数,而方才热忱情动惹得道心波动,因此这一次的焚身火数是趁虚作乱、趁势而发,又窜上城主令夺其上四造之数为己用,因而迅猛无比,“心如止水契约”亦莫可奈何。
虽然这次的焚身火数非比寻常,但却并非雍远苛己及人、焚身赎罪的执念而生,他的心智并未失去,几息之间已明原委,忙取袖中玄黄纸,在焚身火数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