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主必须死......”
“国师在哪?”陆承州按住伤口,眼神犀利。
“在......青崖山的祭台......”另一人突然咳出黑血,“你们......逃不掉的......”
话音未落,他们七窍流血而亡。陆承州皱眉检查尸体:“是服了毒丸,北戎死士的惯用手段。”
我转头看他,他的脸色异常苍白,肩头的黑血已经蔓延到脖颈:“毒发了?”
他没说话,却踉跄着单膝跪地。我这才注意到,他腰间的玉佩已经裂痕累累,弟弟的魂火正在急速减弱。
“别动。”我按住他肩膀,掏出银针在火上烤了烤,“沈氏的毒,要用铃主的血来解。”
“不行!”他想推开我,却使不上力气,“你的血......会被摄魂铃污染......”
“少废话!”我刺破指尖,将血滴在他伤口上,“别忘了,你还欠我弟弟一条命。”
血珠渗进伤口,发出“滋滋”的响声。陆承州闷哼一声,脸色却逐渐恢复正常。我这才发现,他领口敞开,露出胸口的旧伤疤——那是道剑伤,形状与我父亲书房里的剑鞘吻合。
“这伤......”我伸手触碰,他却猛地抓住我手腕。
“别问。”他声音沙哑,“有些真相,不知道更好。”
我盯着他,突然笑了:“陆承州,你知道吗?你越这样,我越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松开手,别过脸去:“等你毁掉摄魂铃,我自然会告诉你。”
“毁掉?”我起身,看着窗外渐亮的天色,“不,我要成为铃主,彻底掌控它的力量。只有这样,才能让北戎国师血债血偿。”
陆承州猛地抬头,眼里是我从未见过的震惊:“苏晚,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成为铃主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再也不会有人能伤害我和小川。”我摸向左眼,纹路已经完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蓝光,“陆承州,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任人宰割的庶女,而是摄魂铃的主人。”
他站起身,剑指落地发出清响:“你若执迷不悟,我只好先杀了你,再毁掉摄魂铃。”
我却转身走向门口,留下句轻笑:“试试看。不过在那之前,你最好先治好自己——你的魂火,可还在我弟弟手里攥着。”
卯时,监军的队伍开进将军府。
我站在屋檐上,看着陆承州将虎符递给监军,脸上带着虚伪的笑意。阳光照在他铠甲上,却没能驱散他眼底的阴云——他知道,我不会轻易放弃摄魂铃。
“姐姐。”小川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有东西在镜里动......”
我立刻冲向密室。青铜镜的裂缝比昨夜更大,里面传来铁链拖地的声音。当我凑近时,镜面突然完全碎裂,露出后面的祭坛——母亲的骸骨被钉在中央,周围摆着六片铃片,正发出妖异的红光。
“晚儿......”
这次不是幻听。母亲的头骨转动,空洞的眼窝对着我,嘴里掉出张纸条:“最后一片铃片,在北戎国师手里......他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我捡起纸条,手在发抖。小川的黑雾凝聚成实体,指着祭坛角落:“姐姐,看那里......”
墙角堆着几具骸骨,穿着飞虎卫的铠甲。我认出了其中一具——那是陆承州的师父,我亲生父亲。他手里攥着封信,字迹已经模糊,却能看清最后一句:“夜鹰计划......是陷阱......”
“夜鹰计划。”我低语,想起陆承州的玉佩和他复杂的身份,“原来他不只是北戎的间谍,更是朝廷安插在北疆的棋子。”
小川的脸突然露出惊恐:“姐姐,小心!”
我猛地转身,陆承州的剑已经刺来。我本能地用铃片抵挡,蓝光与剑光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他的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犹豫,只有冰冷的杀意。
“为什么?”我咬牙抵住他的剑,“你明明知道我是无辜的!”
“因为夜鹰计划的目标,就是毁掉摄魂铃。”他声音冰冷,“而你,已经成为了它的容器。”
我突然笑了,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滑落:“所以你接近我,保护我,都是为了这一刻?等我集齐铃片,再亲手杀了我?”
他眼神微动,却没有回答。剑刃又进了几分,刺破我的衣袖,在手臂上划出道血痕。就在这时,小川的黑雾突然缠住他的剑,将它硬生生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