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惊:“当然可以!”
安卿鱼侧身让她进门,状似无意地说道:“说起来,我和七夜以前是同学。”
“真的?”姨妈眼睛一亮,有些惊喜,“那你们关系一定很好!”
安卿鱼眨了眨眼,微笑不语。
——和长辈拉近关系的最好方式,就是让对方觉得你和他们的孩子是同类。
姨妈很快放松下来,怜爱地看着他。这孩子独自住在这栋大房子里,哥哥又常年不在家,难怪小七要她来照顾。
然而,角落里,杨晋抱着他的狗,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
他阻止不了母亲搬来这里,但他清楚——那天夜里与他对视的男人,就是这栋房子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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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卿鱼微微眯起眼,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站在角落的杨晋——那个少年正紧紧搂着他的狗,脊背绷得笔直,像只随时准备扑咬的幼狼。
他在警惕我?
不,更准确地说,是在警惕折木北原。
有趣。
安卿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禁墟【唯一正解】悄然运转,可反馈回来的却是一片混沌——既不是"无法解析",也不是"解析失败",而是某种更微妙的、仿佛触及到认知边界般的空白。
他的呼吸不自觉地急促了一瞬。
解析不出的存在……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一人一狗,根本不在常规范畴内!
难怪折木哥会特意安排他们住进来……
安卿鱼垂下眼睫,掩去眸中翻涌的兴奋。
——这可是绝佳的研究素材啊。
而此刻的杨晋,正陷入某种矛盾的焦躁中。
他死死盯着地板,却仍能感受到整栋房子里流淌的那股气息——纯净、温暖,像是初春融化的雪水渗入土壤,让枯死的根系重新焕发生机。
他从未如此清晰地认知到这种力量。更可怕的是,在这股气息的包裹下,他体内沉寂已久的力量竟开始缓慢……
不是恢复,而是真真切切的蜕变!
杨晋咬紧牙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理智告诉他,那个叫折木北原的男人没有恶意;可本能却在尖叫——
太危险了。
这种举手投足间就能影响他人力量的存在,简直像是……
神明在人间投下的一抹影子……
他尽可能压制住自己变得急促的呼吸。
…………
接下来的日子,训练营的节奏快得惊人。
原本六个月的体能训练,在折木北原的魔鬼式督促下,硬生生缩短至四个月。新兵们从最初的哀嚎连连,到后来个个肌肉紧实、眼神锐利,甚至自发加练。
——只为了得到折木北原一句轻描淡写的“不错”。
袁罡看着这群脱胎换骨的新兵,看他们逐渐“嚣张”,袁罡只觉得心累,而且还心情复杂。
“说好的只挑几个天赋好的训练,结果全员一视同仁……”他揉了揉太阳穴,“现在倒好,这群小子连拆炸弹都学会了。”
——有时候折木北原心血来潮的时候居然还会教新兵们或是拆炸弹,或是做炸弹。
嘴硬心软。
袁罡只能想到这个词语。
天气渐冷,但新兵们依旧穿着单薄短袖晨跑,寒风里呼出的白雾凝成一片。教官们已经懒得吹哨——这群人根本不需要督促。
折木北原站在高台上,黑色风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唇角微勾,看着操场上奔跑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满意。
——这群小子,总算有点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