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他很了解,准确来说,是对历史上的童贯了解。
童贯虽是太监,却最是重名,权欲之心极重。
因此,赵煦只要对症下药,那么童贯就会成为他手中的一把利刃。
而且,他以后要做什么事,有童贯在,也能更好的掩饰。
毕竟,这童贯的养父是童湜,高太后身边的红人。
“江宁知州,荆国公王安石上殿祭拜。”
就在这时,童贯浑厚而又尖锐的嗓音响彻整个皇仪殿。
顿时,皇仪殿内外,所有人都停止了交谈,目光落在一位面如枯槁的老者身上。
赵煦也随之望去。
王安石老态龙钟,形如枯槁,整个人腐朽不堪,看上去已经是病入膏肓,离死不远。
不过,王安石的脚步却是异常的沉稳,虽然拖着病体,但每一步都走得十分稳。
周围的人,瞧着王安石的模样,有人微微皱眉,不发一言,脸上带着担忧和惋惜。
有人幸灾乐祸,满脸的嘲弄,因为所有人都清楚,神宗崩,王安石的末路也不远了。
毕竟,众所周知,高太后可不是一个激进的人。
在神宗变法时,就曾传出过,阻隔神宗变法的信息。
很快,王安石来到神宗棺木前,他面容悲戚,却是不发一言,恭敬的行了三礼。
最后,他驻足凝视着神宗的棺材,过了好一会,王安石才收回目光,来到赵煦面前,低声道,“殿下,请记着韬光养晦,暗藏锋芒,八个字。”
“荆国公,你的话我不懂。”赵煦装傻充愣,故作不解。
“殿下既然不解,那就不解吧!”王安石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赵煦,眼底闪过一道精芒。
随后,王安石不等赵煦答话,最后看了眼神宗棺材,抬脚走出了摆放棺材的大殿,向着皇仪殿外走去。
没有阻拦王安石,也没有人去斥责王安石。
因为所有人都清楚,神宗亡,王安石的心也跟着死了。
王安石这一去,恐怕是终身也回不到汴梁,回不到中枢。
“一代人杰,就此凋零。”
瞧着王安石的背影,赵煦眸光闪动,暗自叹息。
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王安石活不了太久。
他也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王安石与神宗坚持了十几年的变法,也会在接下来的时间中被全盘否定。
一代人杰,在坚持了十几年后,最终以失败告终,从而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