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卖,更别占着我凳子。占着我凳子影响我生意。”
林超然:“对不起,我以为……”
他不好意思地站了起来。
两个小青年凑了过来,看车。
林超然:“感兴趣?”
其中一个点头。
另一个低声地说:“大哥,这边说话。”
林超然随他走到了一旁。
小青年:“先帮我想想,今天几号?”
林超然:“九月十二。”
小青年:“那么,是个双日子喽?”
林超然:“对,双日子。*求+书!帮! ^已_发′布_最/鑫-璋^劫/”
小青年挠腮帮:“那可不好办了,逢双日子我什么都不买。”
林超然:“哦?”
修鞋的:“哎,那人,车……”
林超然扭头一看,车被另一小青年骑走了。
对面的小青年也跑了,林超然追去。
两人在自由市场一逃一追,林超然终于揪住那小青年衣领一抡,那青年倒在地上。
小青年刚一爬起,林超然揪住了他前衣领,恼火地说:“今天几号?”
小青年:“九月十二……九月十二……”
林超然:“我逢双日子脾气一向不好。”
小青年:“大哥破个例,脾气好点儿,好点儿,还你车不就是了嘛!”
傍晚。林超然推着那辆车进了小厂院子。
林超然进了屋。见张继红坐在桌旁点钱,其他人围桌而坐。
张继红:“怎么没出手?”
林超然嘴对着水龙头喝水,之后抹抹嘴说:“不顺。你们呢?”
一名知青战友:“我们当然没什么不顺的啦,只往车把上挂个牌儿,支那儿干守着,那不行!得豁出脸面,嘴勤点儿,不停地问。”
张继红:“听到了?”
林超然:“我要求传帮带。”
张继红:“明天你跟着我,要好好学。”扬扬手中钱,又说,“今天卖了十辆,这是四百五十元。除去收购旧车的二百元本钱,再扣掉买小零件的三十元,咱们干挣二百二十元。平均下来,每人差不多四十元。”
一名兵团战友:“分!”
林超然:“哎哎哎,要按章程来!”
另一名兵团战友:“半个月分一次,那只不过口头说说的。没写在纸上,那就不能算章程。”
林超然:“当然要写在纸上,过几天我亲自写。但在我们之间,都口头同意的也得遵守。谁急着用钱,打欠条,算借!”
张继红:“我支持超然的话。”
林母忽然进来了,表情焦急。
林超然:“妈,你怎么来了?家里出什么不好的事了?”
林母:“超然啊!出了太不好的事儿了!你妹她……留下一封信就离家出走了!压在托盘底下,还是静之来家里发现的,我俩谁都没敢告诉你爸。”
林母将手中的信给了林超然,林超然看信,眉头渐渐扭成了疙瘩。
林岚在信中这样写道:“爸爸妈妈,我走了,和一名要好的初中女同学到深圳去了。我俩面临的人生处境相似,都有一种愿望,到一个遥远而陌生的地方去开始新的人生。希望你们千万不必惊慌,更不必担心。我一到了深圳,就会给家里写信。”
林超然:“谁知道深圳在哪儿?”
众人摇头。
张继红从林超然手中要过去信,看着说:“大娘,小妹这信上写得挺明白,让你们千万不必惊慌,更不要担心,她一到了深圳就会给家里写信。”
林母:“继红啊,我能不惊慌,能不担心吗?连你们都不知道深圳在哪!两个从没出过远门的女孩子家,万一遇到坏人,把她们给拐卖了,哪儿找她们去呀……”
林超然急得在屋里来回走。
一名知青战友:“我想起来了,听中央电台广播过,好像是广东省,一个什么什么区。”
另一名兵团战友:“我也想起来了,经济开发区,中央的一个改革试点儿。”
林母:“东北……广东……这这这得有十万八千里,怎么非去那么老远啊!超然,你倒是快拿主意啊!”
林超然:“妈你别哭,我在想……”
显然,他也乱了方寸。
张继红:“还想什么呀!她俩得坐火车,而且只能先到北京!到火车站去呀,也许能在车站拦下她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