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爸讲。”
林父站了起来。
林超然也站了起来。
林超然:“爸,从今天起我不在罗一民那儿住了。虽然是好朋友,但给人家添太多的麻烦那也不应该。从今天起,我得住家里。我会经常半夜三更才回家,因为我们在抢时间。打扰爸妈的睡眠,我又不太忍心……”
林父:“别不忍心!抢时间干活那就好比打仗冲锋,该忍心不忍心还行?前几天我捡砖头的时候,正巧捡到了一个铃铛。今天我就把它装在门上。我比你妈觉轻,铃一响我就起身给你开门……”
一阵自行车铃声。
林超然笑了:“说到铃铛,就有铃声响,看来是个顺遂的好兆头。”
两人来到家门前,见张继红站在那儿,身旁停辆自行车,林父曾推去修的那辆破车,已修好,也擦得很干净。
林超然:“继红,真是好久不见了,这几天都想你了。”
张继红不无挖苦意味地说:“也没那么久吧?”随即将脸转向林父说,“大爷,我是给您送车来的。该换的换了,该修的修了,保证您再骑三年没问题。”
林父:“继红,超然想不想你我不知道,我可是真想过你。我和你相处的时间比他长,咱爷俩对撇子。快屋里坐,聊会儿。”
张继红:“不了大爷,改天吧。我那儿还求人看着摊儿呢!”
林母:“总得进屋喝口水。”
张继红:“还真有点儿渴。那也不喝水了,让超然送送我,在街角那儿让他请我喝汽水儿!”
林超然:“没问题。”拍拍自行车座又说,“正好我骑它上班。”
林超然推着自行车和张继红走在路上。
张继红:“老实说,你骑这辆车,我不高兴!”
林超然:“你什么意思啊?”
张继红:“说出来那就没意思了,自己想。”
林超然一脸困惑。
卖汽水卖冰棍的摊前,张继红表情冷冰冰地说:“两瓶汽水儿,他付钱。”
林超然:“对,我付我付。”掏遍了所有的兜,尴尬地说,“真不好意思,这身衣服中午刚换上,兜里没钱。”
张继红:“有你的。一会儿工夫,变成不好意思了。”又对卖汽水的说,“那开一瓶,我自己付钱。”
卖汽水的开了一瓶递给他,他一边喝,一边望街景,不理林超然。
林超然:“你究竟……”
张继红:“别再说什么意思,想。”喝光汽水,将汽水瓶放下,也看着林超然问,“还没想明白?”
林超然抓住他一只手腕:“不说清楚别走。”
张继红:“不够意思的人才不明白什么意思。那天咱们过了江桥,分手时我怎么说的?……谁找到了活儿,跟哥儿几个打声招呼。有推荐资格的,帮着推荐推荐。我是这么说的吧?连那几个小兄弟,后来都一一找到了我,告诉又在什么地方干什么活儿。虽然都没有推荐的能力,但他们那份儿心到了,起码不用我这个当过队长的再惦记着了,也证明我没白和他们相处过。可你呢,找到了工作,蔫不愣登地就只顾自己挣钱了,完全把我给忘了!”
林超然笑了,松开他腕子,将一只手拍在他肩上,不以为然地说:“你心眼儿小得可笑。我那是蹲马路牙子的活儿!”
张继红:“但你们五个人可是在给黑大刷一幢教学楼!”
林超然:“你怎么知道的?”
张继红:“我想知道的事儿,那就会知道点儿。干完了,每人能分三百多,对不对?怕一告诉我,我想加入,结果影响你们少分钱了,对不对?”
林超然张张嘴,没说出话来。
张继红也拍拍他的肩:“超然,你不够意思。我就这个意思!”
他一说完,拔腿就走。
林超然呆在那儿。
何父当校长那所中学的街道,骑着自行车的林超然遇见了蹬着三轮平板的静之。车上坐着凝之和林岚,林岚搂着嫂子胳膊。
林超然和静之都下了车,静之一脸汗。
林超然:“你们这是干什么去了?逛街啦?”
静之:“我二姐走了个后门,我和林岚带我大姐去医院检查了一下,平安无事。”
凝之:“既然慧之给联系好了,检查检查不是我安心,你也放心吗?”
林超然:“林岚,你下来。静之你坐车上。”
林岚下了三轮平板车,扶住了自行车,怯怯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