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父简陋的办公室亮着灯,那是一只布满灰尘的灯泡。`s·h`u*w-u-k+a*n¢.`c?o?m!何父背着门在修剪窗台上的一盆文竹。
走廊传来脚步声,何父未转身。
门开了,何母进入。
何父仍未转身,问:“我约女儿谈话,夫人为何前来?”
何母不正面回答,却说:“跟你说多少次了,让你把灯泡擦擦,到现在你也不擦。你这是校长办公室,即使你自己懒,那也应该让别人替你擦擦。否则,给人一种不好的印象。”
何父一边浇花一边说:“难道我这里不干净,不整洁?怎么别人来到我这里,都不看灯泡怎么样呢?”
何母:“别人都不是你妻子!别人不说,你每天在这里写、看,就不觉得光线太灰暗了?不注意细节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她一边说,一边在盆里洗抹布。
何父已在浇另一盆花了,又说:“太注意细节的男人也不是好男人。”
何母:“奇谈怪论!”
她将椅子搬到了灯下。
何父这才转身:“哎,你干什么?”
何母:“我看不过眼去。”欲登上椅子。
何父:“别别别,我来我来。这要是闪失,摔伤了你,那三个女儿还饶得了我?”
他自己登上了椅子,扭下灯泡,递给何母。
何母擦灯泡。
何父:“知道我要跟慧之谈什么吗?”
何母:“她和杨一凡的关系?”
何父:“我觉得太有必要和她谈谈了,你认为呢?”
何母:“同意。但你是做父亲的,她是女儿,有些话说深了不是,说浅了她不往心里去,也许我和她谈更合适。”
何父接过灯泡,扭上,下了椅子,将椅面擦擦,搬回原位放好,看着何母说:“其实我心里也正这么想。”
何母:“那你走,我在这儿等她?”
何父:“行。”沉吟一下,又说,“咱们对她的生父生母有这份责任,是不是?”
何母叹道:“是啊。如果任凭她和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对上象了,哪天面对她生母的时候,咱们怎么交代啊!”
何父:“你可千万别说出不该说的话。”
何母:“我还没糊涂到那种地步。”
走廊里又传来脚步声。
何母:“哎呀,是慧之。”
何父:“这……”
他无处躲避,情急之下,蹲在了写字台一角。
何母:“你这成何体统!”
何父:“只当我不存在。”
何母犹豫一下,坐在桌前椅上,拿起一本书装看,正是那本包了牛皮纸书皮的《教育的诗篇》。
门开,慧之进入,奇怪地问:“妈,你怎么在这儿?”
何母:“替你爸等你。”
慧之:“我爸呢?”
何母:“慧之,先坐下。”
慧之有点困惑,想将椅子搬到桌前。
何母:“就坐那儿嘛。”
慧之:“喜欢和妈坐得近点儿。”还是将椅子搬到了桌前。
何母放下书,郑重地说:“慧之呀,你爸临时有点儿事,让我替他跟你谈谈。当然也不能说替他,妈认为也有同样的责任和你谈谈。”
慧之:“责任?妈什么事儿呀,这么郑重其事的?”
她拿起了《教育的诗篇》翻看。
何母:“妈跟你谈话呢。别看书,看着我。”
慧之合上书,更加困惑地望着母亲。
何母:“慧之,你承认不?在你们三姐妹之中,我和你爸最疼爱的那还是你。”
慧之:“当然承认啦,所以静之常吃醋嘛。”
何母:“她有吃醋的理由,一般而言,父母都是疼爱最小的儿女。”
慧之:“妈,快切入正题吧,过会儿我还想回学校呢。”
何母:“好。切入正题。对于你大姐的个人问题,爸妈都没操心,也都很满意。对于静之的个人问题,爸妈不想操心,也操不起她的心。随她去,爱找什么样的找什么样的。但对于你的个人问题,爸妈却要求自己必须操心。不,是必须倍加关心。”
慧之:“出于对我的偏爱?”
何母点头。
慧之笑道:“那我倒宁愿你们少偏爱我一点儿,也像对静之那样,随我爱找什么样的找什么样的。那对我妹也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