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超然:“那,我现在郑重求你。”
李玖:“大哥,不是我驳你面子。你求不算,得他求。”
林超然将求助的目光转向罗一民。
李玖却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叼在嘴角,林超然赶紧按着打火机向她伸过去。
李玖:“让他点。”
林超然将打火机递向罗一民。罗一民却侧目斜视李玖,皱着眉,一副厌恶的样子,不接打火机。
林超然:“一民,我急了啊!”
罗一民这才不得已地接过打火机,按着,伸向李玖叼在嘴角的烟。
李玖吸着烟,乜斜了罗一民一眼,又对林超然说:“大哥,你看他那表情,是像替你真心求我的样子吗?”
罗一民:“我样子又怎么了啊?”
林超然:“你那样子是不太好。样子好点儿!”
他暗中踩了罗一民的鞋一下。
李玖:“这种时候,还耍大男子主义!我这可等着你求呢,我的耐心那也是有限的!”
林超然严肃地说:“一民,我的耐心那也是有限的。为了我,你总不至于将打保票的事儿偏要给搞黄了吧?”
罗一民:“好好好,我求。营长,我可是为你求她的!”
李玖:“反对。重说。”
罗一民:“叫‘营长’怎么了?我叫‘营长’叫了那么多年,叫惯了!”
李玖:“叫‘营长’没错。后边那句话我听着不顺耳,你心里明明那么想的也不应该说出来,要省略。”
罗一民气得站了起来,在屋里走到这儿走到那儿,仿佛面临的是变节与否的重大抉择。
林超然也站了起来,瞪着罗一民说:“一民,你要是觉得那么难,那我走了,不在你这儿瞎耽误工夫了,算我白来一次。”说罢,真朝门口走去。
罗一民:“营长……”
林超然站住,却未转身。\0,0/暁~税`惘. `埂.薪+最*全·
李玖:“一民,瞧你这费劲儿样!哎,我就不明白了,简简单单的事儿,为什么你偏要往僵了搞呢?我教你怎么求我。你要对我这么说……亲爱的玖,看在我和我们营长多年友情的份儿上,我恳求你,帮帮我们吧!……听话,快这么说啊?”
罗一民无奈,只得走到她跟前,眼望着屋顶刚要开口。
李玖:“眼望着哪儿呢?要看着我。求我又不是求屋顶!”
罗一民万般屈辱地看着她说:“亲爱的玖,看在我和我们营长多年友情的份儿上,我恳求你,帮帮我们吧!”
林超然的手拍在了一民的肩上,耳语:“哥们儿谢了!”
罗一民脑门上都出汗了,他举手抹了一下汗。
李玖:“多简单的事儿呀,你看你刚才那副痛苦样子!有那么痛苦吗?你俩都坐下,我告诉你们为什么我敢打保票。”
于是林、罗两人又坐下了。
李玖摁灭烟,胸有成竹地说:“咱们全哈尔滨市的工人中,八级工是不多的。所有的八级工中,八级木工那更是少而又少。全中国,建国初期评出了一批八级木工,后来就再没几个评上的,明白?”
林超然、罗一民同时点头:“明白,明白。”
李玖:“我父亲就是解放初期那一批评上的八级木工。‘文革’前,全哈尔滨市就那么四五名八级木工,相当于木工这一行的状元!‘文革’前退休了一人。‘文革’中他们与三名‘三高’一块儿挨斗,又惊又吓,被折腾死了一人。粉碎‘四人帮’后,回山东老家一人,病故一人。现在,全哈尔滨市,据说只我父亲一人了。虽然也退休了,但身体好,还能接些私活,明白?”
林超然点头。
罗一民:“你简明扼要一点儿,该直奔主题了!”
李玖:“现在,许多干部解放了,平反了,官复原职了,有的还高升了,又住进大房子里去了,谁家不想添一两件家具呢?他们的儿女也都该结婚了,我指的是和咱们同龄的。咱们可以凑合,而他们的儿女,再凑合也得有一套新家具吧?要买,得排上几个月的号,得凭票。凭票也只能买一两件。因此,我爸可就成了宝了。求我爸打家具的,不论职务高低,那也得排号。不少干部,或者他们的儿女,都不同程度地欠着我爸一份儿情。林大哥你的事儿,只要我爸向他们中哪一个开口,那还不是他们一句话就安排了的?”
林超然也失望地仰起脸看屋顶了。
罗一民:“怎么着,我说她拿咱俩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