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尘土如厚重的帷幕落下,林晚星半跪在古籍馆的废墟旁,剧烈的咳嗽震得胸腔发疼。/天′禧.晓+说,蛧/ ′更\歆′罪_全+她的指尖深深抠进碎石堆里,指甲缝渗出血珠,却浑然不觉。眼前的废墟还在簌簌掉落残砖断瓦,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硝烟与纸张焚烧后的焦糊味,可她的思绪却被黑袍人最后的狞笑牢牢占据 ——“遗忘教团的计划,才刚刚开始”,这句话如同毒蛇的信子,在她脑海中反复游走。
“林晚星姐!” 阿九带着哭腔的呼喊穿透尘埃。少年跌跌撞撞地扑过来,膝盖在碎石上擦出长长的血痕也顾不上,双手死死抓住她的肩膀摇晃,“你醒醒!” 紫色眼眸里倒映着她苍白如纸的脸,记忆中那些并肩作战的画面不受控地翻涌,恐惧如潮水般漫过心头。
程野的机械义肢拨开烟雾,数据流在空气中勾勒出防护屏障。他蹲下身时,金属关节发出轻微的嗡鸣,镜片后的眼神在两人身上快速扫过,确认并无致命伤后,紧绷的肩膀才稍稍放松。“先离开这里,教团可能还有后招。”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却掩不住眼底转瞬即逝的担忧。
王大胖喘着粗气扒开瓦砾,面团似的脸上糊满灰尘,唯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二′八,看?书*旺, \无+错^内~容~他突然从废墟里拽出半截焦黑的古籍残页,上面模糊的符号与那张神秘纸条如出一辙。“你们看!”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这东西没那么容易毁掉,背后肯定藏着大秘密!” 记忆火焰在掌心跳动,却比往常黯淡了几分,像是被无形的阴影笼罩。
叶霜站在断壁残垣间,机械义体的传感器发出微弱的警报。她的目光扫过四周,金属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锁链,那些冰冷的触感让她想起曾经作为教团杀手的岁月。愧疚如藤蔓般缠绕心头,她深吸一口气,打破沉默:“我知道一个地方,或许能解读这些符号 —— 教团的废弃实验室,在雾城地下排水道深处。”
潮湿的霉味混着腐臭扑面而来,众人举着程野临时改装的荧光灯,小心翼翼地踏入排水道。脚下的污水泛着诡异的幽光,每走一步都能听见令人牙酸的腐蚀声。林晚星的肩膀还在隐隐作痛,那是被记忆触手撕扯留下的创伤,可更疼的是内心的不安 —— 父母的记忆在古籍馆那场攻击中再次模糊,仿佛有双无形的手,正一点一点将她的过去偷走。
“小心!” 阿九突然拽住林晚星的衣角。?零~点^墈*书, _追!嶵^辛¨蟑_洁?少年的瞳孔骤然收缩,紫色光芒在黑暗中亮起,预知的画面如走马灯般闪现:前方拐角处,无数机械蜈蚣正蛰伏在阴影里,外壳流转着紫黑色的诡异光芒。他的声音带着颤抖:“有东西在等我们,是 是教团的新型机械兵器!”
程野迅速将数据流凝成电网,金属网格在黑暗中闪烁着蓝光。“阿九,你和王大胖殿后;叶霜,我们从两侧包抄!” 他的指令简洁有力,却在转身时悄悄摸了摸胸口口袋里的怀表残片 —— 那是他与父亲唯一的联系,此刻却沉甸甸得像是块烧红的烙铁。
战斗一触即发。机械蜈蚣的口器喷射出腐蚀记忆的黑雾,所到之处,墙壁瞬间被啃出密密麻麻的孔洞。王大胖的记忆火焰化作巨大的盾牌,火焰与黑雾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每一次冲击都让他的手臂颤抖不已。他咬着牙嘶吼,眼前却不断闪过女儿小柔的笑脸,那是支撑他绝不后退半步的力量。
林晚星挥舞着从废墟中捡来的金属棍,灵活地在蜈蚣群中穿梭。失去银线的她,动作却比以往更加凌厉,每一次挥击都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刺痛了眼角的伤口,可她的眼神始终锁定在蜈蚣群的弱点 —— 那个闪烁着幽蓝光芒的核心装置。
叶霜的锁链如毒蛇般游走,机械义体的关节发出高频震动。她精准地缠住一只蜈蚣的脖颈,金属锁链在发力时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扭曲声。当她将蜈蚣狠狠砸向地面的瞬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 曾经,她也是这样无情地执行教团的命令,亲手摧毁过无数人的记忆。愧疚与愤怒交织,让她的攻击愈发狠辣。
就在众人逐渐占据上风时,排水道深处突然传来一阵空灵的吟唱声。那声音像是从时间的裂缝中飘来,带着一种让人灵魂战栗的魔力。林晚星感觉手中的金属棍突然变得无比沉重,记忆在吟唱声中开始混乱 —— 她看见父母对她微笑,下一秒却又看见他们在银丝中痛苦挣扎;同伴们的面容在眼前交替闪现,却都带着教团黑袍人的狞笑。
“别听!” 程野的怒吼穿透混乱。他的数据流在吟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