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动阿芸一根头发!我跟他拼命!!”
阿岩的嘶吼如同受伤孤狼最后的咆哮,带着惊骇、狂怒和撕心裂肺的痛楚,狠狠砸在巷子冰冷的泥墙上,又反弹回来,震得围观众人耳膜嗡嗡作响。`天/禧`晓^说!蛧_ ¢已+发^布?最/芯′蟑^劫′他双目赤红如血,眼球上布满了蛛网般的血丝,目眦欲裂,仿佛下一刻就要流出血泪!黝黑的脸庞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变形,脖颈上青筋虬结暴起,如同盘踞的毒蛇!那双常年砍柴劳作、布满厚茧的大手,此刻死死攥成铁拳,指关节捏得咯咯爆响,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手臂上贲张的肌肉块块隆起,充满了爆炸性的、无处宣泄的毁灭力量!
他的目光如同烧红的烙铁,带着择人而噬的凶戾,狠狠扫过周围那些挤作一团、眼神躲闪、噤若寒蝉的村民。被他目光触及的人,无不惊惶地低下头或别过脸,脚下更是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仿佛怕被这绝望的狂怒沾染、灼伤。
没有人回应。只有赵家院内,赵木匠夫妇那撕心裂肺、如同钝刀割肉的哭嚎和阿芸压抑到极致、无声颤抖的身影,在门缝中若隐若现,像无声的控诉,更添绝望。
这死寂的回避,如同火上浇油!
“说话啊!都他娘的是死人吗?!!” 阿岩猛地一拳砸在赵家紧闭的院门上!“砰!”一声巨响,腐朽的门板剧烈晃动,簌簌落下灰尘!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困在笼中的蛮牛,狂躁地在原地转了个圈,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了村子中央的方向——那座如同巨兽般匍匐在晨光中的祠堂!
那里!一切的源头!那个冰冷裁决的地方!
“陈老拐——!!!”
阿岩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那吼声混杂着滔天的恨意和无边的绝望,如同濒死野兽的绝唱,瞬间撕裂了湿冷的空气!他不再看周围麻木的人群,不再看身后隔绝了生死的院门,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带着一股不顾一切、玉石俱焚的惨烈气势,朝着祠堂的方向猛冲而去!
沉重的脚步狠狠踏在泥泞里,溅起大片浑浊的泥浆!他像一道裹挟着狂风暴雨的黑影,在狭窄的巷弄里狂奔,所过之处,人群如同被巨浪分开的潮水,惊叫着、推搡着向两边仓皇退避!
“阿岩!阿岩别去!” 人群中,一个与阿岩相熟的汉子试图阻拦,刚伸出手。~x`w′d+s*c-.?c?o¢m*
“滚开!” 阿岩看也不看,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锁定祠堂大门,手臂猛地一挥,带着一股狂暴的蛮力,直接将那汉子掀得踉跄后退,一屁股坐倒在泥水里!
无人再敢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燃烧着绝望怒火的身影,带着一往无前的惨烈,冲向象征着族权最高威严的祠堂!
祠堂门口,早已肃立着几个本家汉子,正是刚才随陈二去赵家传话的几人。他们显然听到了阿岩那声石破天惊的怒吼,也看到了他如同疯牛般冲来的身影,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而警惕。为首的陈二眼神一厉,低喝一声:“拦住他!别让他惊扰了祠堂清净!”
几个精壮的汉子立刻如同门神般堵在了祠堂高大的门槛前,叉开腿,绷紧身体,眼神冰冷地盯着越来越近的阿岩。他们手里没有武器,但常年劳作的体魄和人数优势,让他们散发着不容小觑的压迫感。
“让开!!” 阿岩冲到近前,速度丝毫不减,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两扇紧闭的、象征着裁决与死亡的厚重木门,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我要见陈老拐!让他出来!把话说清楚!!”
“放肆!” 陈二上前一步,挡在最前面,声音冰冷,“族长和族老正在祠堂议事!岂是你这莽汉能闯的?!滚回去!别在这里撒野!”
“撒野?!我撒野?!” 阿岩怒极反笑,那笑声却比哭还难听,充满了悲愤,“你们要活活送阿芸去死!你们才是撒野!是杀人!!” 他猛地一指祠堂大门,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嘶哑破音,“让开!让陈老拐出来!让他亲口告诉我!凭什么?!凭什么要阿芸去送死?!什么狗屁山神!什么祖传规矩!我阿岩不认!!”
“大胆!” 陈二脸色铁青,厉声喝道,“祖宗规矩!山神旨意!岂容你置喙!再敢胡言乱语,惊扰祖宗牌位,别怪我们不客气!”
“不客气?来啊!” 阿岩彻底暴怒,胸中积压的恐惧、愤怒、绝望在这一刻如同火山般轰然爆发!他不再废话,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疯牛,低吼一声,埋着头,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挡路的陈二和那几个本家汉子猛撞过去!
“拦住他!” 陈二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