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其性……”
写到“性”字,笔尖又是一滞。一股强烈的晕眩感毫无预兆地袭来,眼前的烛火瞬间分裂成数个跳跃的重影,纸上的字迹也变得模糊扭曲!胃里那半块硬饼带来的灼烧感猛然加剧,伴随着一阵剧烈的绞痛,冷汗瞬间浸透了里衣!
“唔……”陈墨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连忙用手撑住桌面才没有栽倒。他闭紧双眼,大口喘息着,等待那阵要命的眩晕和绞痛过去。
是饿的?还是这具身体本就到了极限?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必须写完!必须尽快结束这痛苦的煎熬!
眩晕稍退,他强忍着不适,重新睁开眼。目光落在刚刚写下的“然其性……”三个字上。后面该接什么?威严?仁慈?喜怒无常?
老妇们惊恐的低语再次在耳边响起:“……那地方……有‘东西’!吃人的东西!不能提!提了……要招祸的!”
吃人的东西……
一个冰冷、带着血腥味的词,不受控制地撞入他混乱的脑海。
笔尖,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带着他残存的力气和一种近乎自暴自弃的麻木,重重落下:
“……性情莫测,威福自专。古时或有敬畏者,以活祀祈安……”
“活祀”二字落笔,墨迹浓得化不开,在惨白的纸面上显得格外刺眼、狰狞。那暗紫色的墨汁,在摇曳的烛火下,似乎隐隐流转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令人心悸的幽光。
陈墨写到这里,笔尖猛地停住。
他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握着笔的手微微颤抖着,悬停在“安”字上方。一股巨大的疲惫和一种更深沉的不安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将他彻底淹没。
窗外,风雨凄厉,如同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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