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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的心猛地一沉。这印证了他的猜测。阎红药,就是阎力行那被星屑金污染血脉的直系后裔!青铜面具人带走她,绝非偶然!他需要她的血脉!或者说,需要她体内那被星屑金改造过的、如同“钥匙”般的血液!
“师太那边…”陈默看向孙雷。
“玄素师太留下这个就走了,”孙雷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用黄布包着的古朴木盒,小心翼翼地递给陈默,“她说…等你醒了再看。”
陈默接过木盒,入手温润,带着一种淡淡的、如同古庙檀香的气息。他轻轻打开盒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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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没有灵丹妙药,只有两样东西。
左边,是一枚鸽卵大小、通体浑圆、色泽温润的乳白色珠子。珠子内部,隐隐有极其细微的、如同星辰运转般的淡金色光点流转。一股宁静、温和、带着滋养气息的能量波动,从珠子中散发出来,触手生温,瞬间抚平了他体内一部分撕裂般的剧痛。
“养魂珠。”林薇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清冷的目光落在珠子上,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道门温养神魂的至宝…极为难得。”她的目光扫过陈默苍白的脸,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复杂。
右边,则是一块巴掌大小的、暗褐色的龟甲。龟甲上布满了天然的裂纹,裂纹之间,用极其古老的朱砂颜料,书写着几个扭曲如蝌蚪的符文。符文散发着一种极其微弱、却异常古老沧桑的气息。
陈默的目光死死锁在那龟甲之上。那符文…他从未见过,但其中蕴含的某种难以言喻的韵律,却隐隐与他脑海中那些关于唐代、关于大明宫、关于“星屑金”的碎片信息产生着微弱的共鸣!
“师太说…”孙雷回忆着,“这龟甲是她早年游历终南山时,在一处极其隐秘的古洞府所得。洞府早已荒废,主人身份不明,但这龟甲上的符文,似乎与唐代宫廷某些隐秘的星象祭祀有关…或许…与你追查的源头有关。”
终南山…古洞府…唐代星象祭祀…
陈默的心跳骤然加速!麟德殿血案发生在天宝十五年六月…而天宝年间,正是唐代宫廷方术、星象占卜最为盛行的时期!玄宗皇帝晚年笃信神仙方术,大明宫内设有专门的司天台和供奉秘术方士的场所!
难道…阎力行,或者那幅《大明宫夜宴图》背后,还隐藏着更深层次的、与星象秘术相关的秘密?这龟甲上的符文,就是指向那个秘密的钥匙?
线索!千头万绪中,终于抓住了一条实质性的线索!
陈默小心翼翼地将龟甲拿起,指尖拂过那冰凉的甲片和温润的朱砂符文。体内的沉寂似乎被这古老的触动激起了一丝微澜,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他立刻看向孙雷:“立刻安排!我要出院!去省历史档案馆!最高权限!调阅所有天宝年间,与大明宫司天台、宫廷方士、星象祭祀相关的档案!特别是…涉及终南山、或者使用类似符文的记录!一丝一毫都不能放过!”
“陈局!你的身体…”孙雷急了。
“死不了!”陈默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挣扎着就要下床,动作牵动内伤,一阵剧烈的咳嗽,嘴角再次溢出鲜血。
“躺下!”林薇清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力量。她不知何时已经坐起身,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清冷的眸子却亮得惊人。她看向陈默,语气平静:“档案馆那边,我去。”
陈默猛地看向她,眼中充满了不赞同和担忧:“你…”
“我的‘雌钥’只是压制,并非枯竭。”林薇打断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沉静的自信,“翻阅档案,引动不了多少力量。而你,”她的目光落在陈默胸前渗血的绷带上,“需要静养。‘雄钥’近熄,强行引动任何力量,都可能彻底断送根基,再无恢复可能。”
她的话语如同一盆冰水,浇在陈默焦躁的心头。他看着林薇那双清冷却坚定的眼睛,看着她指尖再次一闪而逝的、几乎难以察觉的银白毫芒,那毫芒带着一种被强行约束的、令人心悸的锋锐感。玄素师太的警告再次浮现——“无鞘之刃,凶险莫测”。
“林薇…”陈默的声音干涩。
“放心。”林薇轻轻吐出两个字,掀开薄被,动作有些缓慢,却异常坚定地下了床。她走到窗边,拿起那个装着古老龟甲的木盒,指尖在龟甲上那神秘的朱砂符文上轻轻拂过。
“有些锁孔…”她背对着陈默,声音很轻,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带着某种穿透性的力量,“只有对应的钥匙才能感知到方向。”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