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挤到角落一张刚空出来的小桌旁坐下。\x~i+a.n,y.u-k`s~.?c`o_m?张子翔迫不及待地拍着桌子:“老板!三大碗!不,五大碗!肉管够!再切二斤……不,五斤酱肉!饿死老子了!”声音洪亮,引得旁边几桌食客侧目。
很快,三大海碗热气腾腾、铺满厚实酱牛肉的面条端了上来。面条筋道,汤汁浓郁,肉香扑鼻。李云枫刚挑起一筷子面,目光却再次不由自主地被吸引——斜对着他们摊位的方向,正好能越过低矮的屋脊,清晰地看到内城更高处,一面更大的、同样的深青色旗帜在风中招展!那橘红火球、深蓝气流、暗红长刀的徽记,在阳光下纤毫毕现!
张子翔正把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顺着李云枫的目光也看到了那面旗,顿时忘了咀嚼,含混不清地“唔唔”起来,手舞足蹈地指着旗子,又指指李云枫,再指指陈天行和自己。
李云枫深吸一口气,放下筷子,转向正在旁边另一桌收拾碗筷的面摊老板,尽量让语气显得平静好奇:“老板,劳驾打听个事儿。那面旗……”他抬手指向城头,“上面的画儿,瞧着真威风,是什么讲究?”
老板是个五十来岁的黑脸汉子,闻言抬起头,顺着李云枫的手指望去,脸上顿时露出一种混杂着崇敬与感慨的神情。*鸿^特,晓*税-徃/ *首^发,他拿起肩上油腻的毛巾擦了擦手,又习惯性地从耳朵上取下一杆磨得油亮的黄铜烟斗,在掌心磕了磕。
“嘿,后生,眼力不错!那可是咱清河镇的魂儿!武安侯卫长风,卫老侯爷的帅旗!”老板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却异常清晰有力。
“卫长风?”李云枫心头剧震,果然是他!
“是啊!”老板咂巴了一下烟斗嘴,眼神变得悠远,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那是三百年前的事儿喽!老侯爷,那可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当年,就是这清河镇外,黑风涧里的妖魔鬼怪翻了天,黑气喷涌,邪物横行,眼瞅着就要吞了咱这地界儿!”
他顿了顿,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带着一股与有荣焉的豪气:“就在这节骨眼上,老侯爷横空出世!带着他麾下的长风军,就在那黑风涧口,杀了个天昏地暗!嘿,你们是没瞧见那场面!”老板唾沫横飞,手臂激动地挥舞起来,仿佛自己亲历了那场大战,“老侯爷他老人家,抬手就是漫天橘红火球,轰得山崩地裂!挥手间深蓝水龙咆哮,卷得邪魔支离破碎!还有他那把神鬼莫测的赤星宝刀,刀光一闪,邪魔授首!”
老板的烟斗用力地点着旗帜上的图案:“瞧见没?这火球!这水蟒!这刀!就是老侯爷当年仗之横行天下、守护一方的大神通!黑风涧那一战,杀得是地动山摇,硬生生把那些鬼东西堵了回去!这才有了咱清河镇这三百年的太平!这旗,就是咱的护身符!是咱的根!”他说得激动,黝黑的脸上泛着红光。!微′趣+晓+税-网. +唔_错~内?容′
三百年前!橘红火球!深蓝水蟒!赤星宝刀!每一个词都像重锤敲在三人心头!时间、能力特征……与他们的系统技能、与陈天行手中的刀,契合得令人毛骨悚然!
张子翔嘴里的面条都忘了咽下去,目瞪口呆。李云枫只觉得喉咙发干,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陈天行握着筷子的手,指关节捏得微微发白,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电,第一次主动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地追问:“后来呢?那位卫侯爷?”
“后来?”老板脸上的激动褪去,染上了一层深沉的惋惜和悲壮,他长长叹了口气,烟斗在掌心无意识地摩挲着,“唉……那一战虽胜,也是惨胜。长风军死伤殆尽……老侯爷他……为了彻底封住黑风涧的源头,带着他那把赤星刀,孤身一人杀进了黑风涧最深处……就再也没能出来。”
气氛瞬间凝滞。面摊的喧嚣仿佛被隔绝开来。老板的话如同冰冷的河水,浇灭了刚刚燃起的激动,只剩下沉重的悲凉和巨大的谜团。
“孤身……杀进去了?”李云枫喃喃重复,心头那关于【腐朽之种】和黑风涧腐化源头的阴霾,骤然变得更加浓重。卫长风的失踪,与那吞噬一切的腐化,是否有着致命的关联?
陈天行沉默着,端起面前粗糙的海碗,将里面剩下的面汤一饮而尽。他放下碗,发出轻微的磕碰声,目光投向黑风涧的方向,深邃的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最终只凝成一句低沉却带着力量的话:“是条汉子。”
“谁说不是呢!”老板一拍大腿,感慨万千,“老侯爷虽去,但他的旗还在!他的刀……”老板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陈天行腰间那把用布条缠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