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盖子也严实。最重要的是,木头本身有一定隔绝效果,总比直接用手拿强。
就它了!
陆砚毫不犹豫地伸手去抓那个旧木盒。盒子有点沉,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他手指用力,指尖触碰到粗糙冰凉的木面,准备将它提起来。
就在他的指尖与木盒接触的刹那——
嗡!
一股冰冷刺骨、狂暴凶戾的意念洪流,毫无征兆地从他脚边的方向,如同决堤的冥河之水,轰然冲入他的脑海!
“呃啊——!”
陆砚发出一声短促而痛苦的闷哼!身体剧震,眼前猛地一黑,随即又被无数疯狂闪烁、撕裂灵魂的碎片画面彻底淹没!
他看到——
无数双眼睛!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猛然睁开!每一双眼睛都布满血丝,瞳孔里燃烧着滔天的怨恨、痛苦和绝望!它们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死死地“盯”着他!
“还我命来——!”
“好痛啊……骨头……我的骨头碎了……”
“冷……好冷……土……压得我喘不过气……”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诅咒……永世……不得超生……”
无数个声音,男女老少,凄厉的尖叫、怨毒的诅咒、绝望的哀嚎、濒死的喘息……成千上万,汇成一股足以撕裂魂魄的恐怖声浪,疯狂地冲击着他的意识!那不是听到的声音,而是直接烙印在灵魂深处的呐喊!
画面疯狂闪烁:断裂扭曲的肢体、深不见底的黑暗土坑、沾满污泥和血的手指绝望地向上抓挠、沉重的棺盖轰然落下隔绝最后的光明……
巨大的恐惧、深入骨髓的冰冷、被活埋的窒息感、粉身碎骨的剧痛……种种属于亡者的极致负面感受,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地扎进陆砚的每一根神经末梢!
噗通!
陆砚的身体彻底失去了控制,双腿一软,重重地跪倒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膝盖传来的剧痛几乎被脑海中的风暴完全淹没。他双手死死地抱住自己的头颅,十指深深插进发丝里,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惨白,全身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起来,牙齿咯咯作响,仿佛掉进了冰窟的最底层。
那旧木盒子“哐当”一声掉在他脚边,盖子摔开,几把生锈的刻刀散落出来。
血玉!
是那块血玉!
刚才他弯腰去抓木盒,身体前倾,膝盖不可避免地靠近了……那块躺在地上的血玉!虽然没有直接触碰,但距离已经近到足以引动那玉中封存的、无数惨死亡魂的怨念!
那恐怖的意念洪流来得快,去得也极其突兀。
就在陆砚感觉自己的意识即将被那无尽的怨恨和痛苦彻底撕碎、吞噬时,那股狂暴的洪流如同退潮般猛地收缩、消失。
脑海中的尖叫、诅咒、破碎的画面瞬间无影无踪。
仿佛刚才那灭顶般的痛苦只是幻觉。
“呼……嗬……嗬……”
陆砚跪在地上,双手撑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颈窝里全是冰冷的汗珠,顺着脸颊和下颌线不断滴落,砸在地砖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每一次呼吸都扯得肺叶生疼,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
他艰难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地盯住那块静静躺在一米开外的血玉。暗红色的光泽在昏暗的灯光下幽幽流转,如同恶魔沉睡的眼睑。
刚才那地狱般的景象……就是这东西里面的东西?那些亡魂的哀嚎……它们……是怎么死的?那穿寿衣的老太太,和这血玉,到底是什么关系?!
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顺着脊椎骨一路爬升,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爷爷的警告如同惊雷般在耳边炸响:沾上了,就甩不脱!
他猛地甩了甩头,强迫自己从那种灵魂被撕裂的余悸中挣脱出来。不能留!这两样东西一刻也不能留在这店里!
目光扫过散落在地的旧木盒和刻刀。不行,木头盒子挡不住那邪玉的气息!他需要一个更“干净”、更有“分量”的东西来暂时封存。
他的视线猛地定格在工作间角落。
那里,靠墙立着一块半人高的石碑。青黑色的石料,质地细密坚硬,是本地常见的墓碑料子。这块碑刚打好粗胚,表面还带着凿刻的粗糙痕迹,还没来得及刻字。它就像一块沉默的盾牌,立在那里,散发着石头特有的、厚重沉凝的气息。
石能镇邪!
陆砚几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