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得如同从地底传来,每一个字都带着岁月的尘埃和沉重的份量:
“秦大夫……有些事,一旦揭开,就再也回不了头了。知道的越少,活得越安稳……”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病床上生死一线的周九良,又看向秦黛声那不容置疑、探求真相的眼神,最终化作一声悠长而沧桑的叹息。
“……罢了。既然你要知道,既然九良的命系于此……那我就告诉你。”
郭德纲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揭开伤疤的痛楚,
“关于九良的身世,关于他为什么叫‘周九良’……以及,我们德云社,或者说整个相声门,为何会在某些特定的传承中,守护着一些……不属于‘说学逗唱’的东西……”
病房内,连抢救的医生都下意识地顿了一下。
窗外的夜色更加浓重,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
郭德纲低沉而缓慢的诉说,不仅关乎周九良的生死,更将一段被时光掩埋、牵扯着古老星图与相声门隐秘使命的惊天往事,缓缓拉出了黑暗的水面。
而病房之外,那些因周九良揭露无良商家而集结寻仇的暴徒,在有心人的挑拨下,已经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开始疯狂冲击医院的安保防线,风暴的中心,正是这间顶层病房!
时间在郭德纲沉重的话语和医生紧张的抢救中无声滑过。
西医的强心针和反复除颤暂时将周九良从濒死的悬崖边缘拉了回来,监护仪上那令人心惊肉跳的“室颤”警告终于消失,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微弱、缓慢而极其不稳定的心律曲线。
周九良依旧深度昏迷,面色死灰,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仿佛一盏随时会熄灭的油灯。
“郭老师,于老师,”
李主任擦了擦额头的汗,疲惫中带着深深的无奈,
“我们……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命暂时保住了,但情况非常不乐观。病人的生命体征极其微弱,多脏器功能都在衰竭边缘。他……他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掏空了底子,身体的根基……快垮了。”
他斟酌着用词,脸上难掩沉重,
“更棘手的是,我们找不到明确的病因,所有的指标都指向一种……极度的生命能量枯竭。这种情况……靠现代医学的强心针和仪器维持,恐怕……难以持久。接下来,真的要靠他自身的意志和……造化。”
造化?这两个字如同冰锥,狠狠扎进郭德纲的心窝。他高大的身躯晃了晃,被一旁的于谦眼疾手快地扶住。
这位见惯大风大浪的宗师,此刻脸色灰败,眼中只剩下绝望的痛楚。
秦黛声一直沉默地站在角落里,郭德纲刚才那石破天惊的半句话——
“周九良本不姓周”——
还在她脑海中回响,带来惊涛骇浪般的震撼和无数的疑问。
但此刻,看到周九良那残烛般的状态,所有的疑问都被更强烈的责任感压了下去。
她快步走到床边,无视李主任略带讶异的目光,再次凝神搭上周九良的手腕。
指尖传来的脉象让她心沉谷底!脉象虚浮散乱,若有若无,如同风中飘絮,正是《天听医律》中所载的“脱症”绝脉!
更让她心惊的是,那股盘踞在他心脉深处的黑星图阴寒之力,在经历了刚才的狂暴冲突和电击刺激后,非但没有削弱,反而变得更加内敛、更加阴毒,如同附骨之疽,牢牢锁住他最后一线生机,并持续吞噬着那本就微弱的本源。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西医的手段只是强行驱动了这具躯壳的机械功能,却无法阻止生命本源的持续流失!周九良的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走向油尽灯枯!
“安宫牛黄丸!”秦黛声猛地抬起头,声音带着一丝急促的破音,眼神锐利地看向郭德纲和于谦,“必须立刻给他用安宫牛黄丸!而且是年份足够久、品质绝佳的老方安宫!”
“安宫牛黄丸?”
李主任一怔,作为经验丰富的西医,他当然知道这味中药瑰宝在热病神昏、中风急救中的赫赫威名,但眼下周九良的情况……
“秦大夫,病人现在的状况极其复杂,体温并不高,甚至偏低,安宫牛黄丸性大寒,以清热解毒、豁痰开窍为主,这……”
“他现在是‘闭症’转‘脱症’,阴邪内陷,真元欲脱!”
秦黛声语速极快,不容置疑地打断,
“心窍被邪气所闭,命门之火摇摇欲坠!外现寒象,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