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说就不怕有人传,”沈池鱼继续往前,穿过一道月亮门,“我护着你就是护着我自己,换做十三,我也一样会护。”
惊九掀起眼皮瞟了她一眼。
沈池鱼拂开花枝,回头看他:“我没那么善良,看轻你们便是看轻我,我所做是为我自己。”
“我的罪奴身份改变不了。”你难道次次要护吗?
奴和罪奴,一字之差,区别千里。
奴仆拿回卖身契,即是自由身,日后做什么行当都行。
可罪奴不行,一个罪字,代表的是天子曾经的雷霆之怒,他即使拿回卖身契,也做不回自由身。
一辈子都是最下等的人。
沈池鱼揪着花瓣:“我也一样。”
在青楼待过几年是不争的事实,不论怎么粉饰,她的妓子身份也会跟随她一辈子。
“过去的事情无法更改,我现在能做的是借着相府的势,得到我想得到的,你也可以。”
微风送来花香,惊九的眼睫在阳光下轻颤。
他问出了最开始的疑惑:“为什么是我?”
“就当我衔环报恩?”
惊九深目看着她。
沈池鱼眼里漾出笑意,“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想选你就选了。”
敷衍的回答。
惊九扭头问笑容灿烂的雪青:“你知道小姐第一次投壶时,是在装不会?”
雪青得意的扬起下颌:“那当然,小姐会的可多了。”
“那地方还教这个?”
“偏见,肤浅,”雪青轻哼,“你知道那里有个别名叫什么吗?”
惊九不语。
雪青自己接了下去:“销金窟。”
“富甲一方的商贾,满腹经纶的书生,头戴乌纱帽的权贵,哪个不是揣着金银珠宝往里送?”
她站到沈池鱼身边,为自家小姐折下挡路的花枝。
“千金小姐会的,她们要会;不会的,她们也要会,不然怎么能让男人为她们一掷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