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禄客栈内,白玉晚倏然睁眼。,6?1+看+书?网′ \首!发,
他颈后的魔纹淡去,而江月夜正趴在榻边熟睡,手心压住他的衣袖。
半梦半醒间他抓起枕边人的手腕。
“师.....姐。”
江月夜困得迷迷糊糊,却感觉有冰凉的手指抚上自己脸颊。
天色未暗,美人师尊的指尖轻轻拂过她散落的发丝,动作轻柔得像怕惊碎一场梦。
他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后颈,将人安置在软枕上,又拉过云锦被仔细盖好。
指尖无意擦过她耳垂时,白玉晚呼吸微滞,迅速收回手。
这样逾矩了。
他答应过曲九尘,要把她当徒儿看的。
美人师尊静静凝视她片刻,转身去斟茶,却没看见身后的江月夜睫毛轻颤——
突然晚香玉佩烫得她腰侧发疼!
江月夜刚醒,揉着眼睛,一边起身一边嘟囔:
“师尊……我想吃主父城的桂花米糕。”
白玉晚执壶的手一顿。
她幼时闯祸后支开他,也是这般语气。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放下茶盏:“加双份蜜酿?”
“嗯!”
他定定看了她片刻,忽然轻笑:“好。”
房门关上的刹那,江月夜一把抓起玉佩——
祁冰冰的死亡率正在疯狂跳动:
80%→50%→75%→60%
“不听话的丫头!”她咬牙切齿地瞪着玉佩,被气笑了:
“这是在生死线上跳舞吗?!”
明明答应过她不会离开药王峰的。{·优?品#小?o&说)`网%] a+无#??错.?<内#}\容§$
就早上,那丫头眨着那双小鹿般的眼睛,信誓旦旦地保证:
“师姐放心,我今天就在鼎天阁看书,哪儿也不去。”
都是骗她的。
不过,现在数值剧烈波动,说明她正在主动涉险又脱险,循环往复。
难道是先捅崔覆一刀,再被追杀,再反杀,再被围堵……
江月夜不再犹豫。
推门出去,直奔崔府。
她来主父城第二日便从药王峰拿了主父城游览图,把城内主建筑都勘察了一遍。
甚至祁冰冰的老家缠藤村,离主父城不远,她也御剑考察过了。
崔府守卫森严,门口站着四名筑基修士,腰间佩剑寒光凛冽。
不能硬闯。
今天她是来找人的,不是来打架的。
江月夜深吸一口气,从袖中取出一张隐身符贴在身上。
她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这张三品符箓,即便是金丹修士也难以察觉。
很顺利,她来到崔府前院——
真是满地狼藉。
地面焦黄,灵植枯萎,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甜腥味,像是强行施展禁术失败后特有的气息。?零·点*看.书! ?无′错`内_容!
她抬脚跨过一道焦黑的痕迹。
应该是翠泉峰某位师姐给祁冰冰的特制雷火符爆炸后留下的。
她继续前行。
轰隆!
崔府后院大门突然被气浪掀开。
浓烟裹挟着焦臭味扑面而来,她挥袖扫开烟尘,瞳孔骤然收缩。
假山倾塌的碎石间躺着几具尸体,看服饰是崔府仆役。
他们保持着逃跑的姿势,手指深深抠进地砖缝隙,但为时已晚。
两侧的灵桂树被拦腰劈断,焦黄的树叶簌簌飘落,还未触地便化作齑粉。
“啊——”
凄厉的惨叫从东侧小院传来。
江月夜踏过龟裂的地砖,看到三个修士蜷缩在回廊下。
他们衣袍被血浸透,裸露的皮肤上爬满蛛网状青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
晚香玉佩剧烈震动,数字飙升到75%。
江月夜按着剑柄疾奔,靴底踩过黏稠的血洼。
转过照壁时,她猛地刹住脚步。
这是崔家的练武场。
此地已化作废墟,几个筑基修士半死不活地瘫在铜柱旁。
地面上的续脉大阵像被巨爪撕裂,那些以崔家丹药为墨的特制符文,此刻如同活物般扭曲蠕动,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
阵法中央,是崔覆。
这个主父城的百年丹修世家家主,此刻正跪坐在一片废墟中,怀中抱着一个面色惨白的青年。
青年双目紧闭,嘴角不断溢出黑血,裸露的手臂上布满奇特的裂痕。
是灵脉寸断的症状。
想来这就是崔云澜了。
“父亲...停手吧..